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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官三年:满朝文武求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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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身送棺材,不收香火收刀枪(第1页)

烛火在地窖里晃得厉害,徐谦靠在土墙上。

他低着头,意识深处,那行字还在灼烧:

【预判:白云寨主三日内将绝,群匪将散,若以棺殓之,可得其众,国运值+20】。

“得其众?”他嗤了一声,嗓音嘶哑

“不过是吃人骨头都不吐渣的亡命徒,你也敢说‘得’?这不是收编,是往自己裤裆里塞炸药,就看谁先点火。”

他抬眼,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北境舆图上。

黑风岭如一根毒刺,扎在边军与流民之间的死地中央。

那里没有王法,只有刀;

没有活路,只有血。

“这些人……全是被官府逼出来的活阎王,杀官如宰鸡,吃糠都带血。”他喃喃,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点,似能触到那一片焦土里的怒火。

石砣子端着一碗冷水进来,见他这副模样,没敢多话,只把碗放在石桌上。

水面上浮着一丝血线,是他刚才擦鼻血时滴进去的。

“粮只剩八百斤,流民日增三百。”徐谦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吓人,“要么抢,要么饿死。”

静了片刻,他又笑了,嘴角一扯,露出森白的牙:“可要是有人比我们更恨朝廷呢?”

次日天未亮,安民府外马蹄轻响。

三匹瘦马,一具松木棺,灰布覆顶,绳索打结。

徐谦亲自牵着缰绳,一身青灰布袍,腰间别着把短匕,连刀都没带。

小豆子缩着脖子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令符,脸都白了:“徐爷,真就……就带口棺材去?白云寨不是善堂,那是阎王殿啊!”

阿禾一言不发,黑衣裹身,如影子贴在徐谦左后方。

她手里握着一枚铜铃——不是装饰,是暗刃联络的信物。

只要一声响,十里之内,十二死士可破寨而入。

可徐谦不要死士。

他要的是活人。

陈三追到门前,差点跪下:“徐爷!他们是土匪啊!您带口棺材就去?!他们连亲娘老子都能卖了换酒喝!”

徐谦脚步没停,只扬手一挥,声音懒散却冷:“土匪要的是活路,不是废话——我去给他们送个‘道理’。”

黑风岭道如蛇盘,七拐八折,山口那块“活人勿入”的石碑早已裂成两半,像是被人用刀劈过。

再往上,便是寨墙。

匪众列于其上,刀枪如林,弓弩齐张,箭尖泛着寒光,像一群饿狼盯着送上门的肉。

高台上,罗屠叉腰而立,断眉横肉,狞笑如鬼:“来者止步!再进一步,射成刺猬!”

徐谦停下,松开棺绳,拍了拍灰布覆盖的棺木,朗声笑道:“我徐谦,九品不入流,今日特来送葬——你们寨主,官府不埋,我来埋!”

全场死寂。

风卷着灰沙掠过寨门,连旗帜都忘了摆动。

忽然,一人从人群中挤出,踉跄着扑到棺前,是老矿头吴夯。

他颤抖着伸手摸向棺木,声音发抖:“你……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寨主昨夜才断的气,连尸首都还没……”

徐谦从怀中取出一枚断指骨环,黄褐色,沾着泥与血,正是寨主贴身之物——预判其死状时,曾见他在矿坑底下被活埋三日,靠啃同伴尸骨撑到断气。

临终前,他说了句:“别让弟兄们白死。”

“他在底下喊了三天名字,没人救。”徐谦将骨环放在棺盖上,“最后闭眼前,求我一句话——‘替我埋了,别让他们也烂在土里’。”

吴夯扑通跪地,嚎啕大哭。

匪众刀尖顿地,声如闷雷,震得山石簌簌。

徐谦命小豆子点燃三炷土香,亲自扶棺入寨。

香火渺茫,却直冲天际,像是撕开了一道口子。

罗屠横刀拦路,刀尖点地:“读书人,玩这套虚的?我告诉你,白云寨只认刀,不认棺!”

话音未落,一脚踹翻香炉,香灰四散。

“我知道你想要头领,不过,得先过我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