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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官三年:满朝文武求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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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身送棺材,不收香火收刀枪(第2页)

“我知道你想要头领,不过,得先过我这一关!”

他狞笑着挥手,寨中立刻搭起一座擂台,铁钉遍布,血迹斑斑,“胜者生,败者埋!”

匪众狂呼助威,吼声如潮。

徐谦环视四周,忽而一笑,脱下外袍,露出腰间小布袋,轻轻一拍:“好啊,你们要打,我打。但有个规矩——打赢的,得听我的。”

“你输都没资格谈规矩!”罗屠怒极反笑。

“我赌命。”

徐谦指自己,“你赌权。你若赢,这棺材烧了,我脑袋留下。我若赢,你归我,带这帮人,跟我抢粮、抢马、抢活路。”

罗屠瞪着他,忽然仰头大笑:“赌了!”

他猛然跃上擂台,刀光如电,直劈而下。

徐谦左闪右避,身形狼狈,却始终未出一招反击。

刀风擦过耳际,割裂布袍,血珠渗出。

突然,他退至台角,右手悄然探入布袋,指缝间滑出一抹暗黄粉末——铁砂混雄黄粉,见风即燃,入眼则盲。

擂台上的风裹着血腥与尘土,吹得火把噼啪作响。

罗屠跪在铁钉遍布的擂台边缘,双眼红肿如烂桃,泪水混着黄脓不断淌下,他喘着粗气,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杀了我……你不敢留我,就该杀了我!”

徐谦站在他面前,短匕已归鞘,只用脚尖轻轻挑起那柄染血的环首刀,刀身翻转,刀柄朝前,稳稳递回。

“我不留你。”徐谦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躁动,“我用你。”

他俯身,与罗屠平视,目光如凿:“你以为你疯?不,你清醒得很——你专杀穿官靴的,从不碰运粮的商队,也不劫流民包袱。你不是畜生,是被逼到绝路还咬人喉咙的狗。而狗,最听懂谁给肉,谁给链子。”

罗屠浑身一震,瞳孔剧烈收缩。

徐谦直起身,从怀中抽出一卷泛黄纸册,抖开——正是朝廷通缉白云寨的案底,墨字森然写着“杀人十七,焚驿三所,劫库两回”。

他当着三千双眼睛,一把撕成两半,再撕,再撕,最后掷入火盆。

纸片在火焰中蜷曲成灰,像一场微型葬礼。

“十七个官差里,九个是当年镇压矿变、活埋三百矿工的监工。”徐谦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冻河,

“你们寨主临死前没喊冤,喊的是‘别让弟兄们白死’。可你们呢?三年来东躲西藏,杀人泄愤,却连个名分都不敢要——你们不是土匪,是孤魂野鬼,连投胎都找不到路!”

他猛然转身,面向全寨,声音炸开夜空:

“从今往后,杀人要算账!谁该死,我来定;刀往哪砍,我来指!我不管你们过去手上沾多少血,只问一句——敢不敢跟着我,把命抢回来?!”

死寂了一瞬。

然后,第一声刀劈夜空。

“杀——!”

第二声,第三声……百把刀同时劈下,声浪如雷,震得山崖落石滚滚。

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枯槁却狂热的脸,那些曾以杀人为乐的亡命徒,第一次在“杀人之外”听见了“意义”二字。

当夜,黑风寨破例点起篝火,不烤肉,不饮酒,不唱淫词浪曲。

寨中央摆上松木棺,吴夯带着十几个老矿工,从矿坑深处背出半具白骨,残甲尚在,指骨紧扣一枚锈铁牌——正是寨主生前身份。

入棺时,吴夯跪地三叩,老泪纵横:“兄弟,你等到了。不是官府来埋你,是你自己人,堂堂正正,把你送走。”

徐谦立于火前,青灰布袍猎猎,脸上无悲无喜。

他取出三支土香,插在棺前石缝,低声道:“你不想白死,我不想白活。咱们各取所需,互不亏欠。”

身后,石砣子默默记下矿脉走向图;小豆子飞马下山,传令安民府开仓五百斤粟米,专供“葬礼粮”。

阿禾隐入阴影,银铃轻响一声,十二死士已在寨中布控,刀刃对准了罗屠的营帐。

他抬头望月,寒光刺目。

意识骤然剧震!

徐谦嘴角缓缓扬起,像一把慢慢出鞘的刀。

“来得好。”

他低声自语,指尖抚过腰间那枚不起眼的布袋,里面还剩三分之二的铁砂雄黄粉。

“我正愁……这些刀,没地方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