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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官三年:满朝文武求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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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朝廷招的官,哪有我昭的像官(第1页)

晨光泼洒在安民寨的废墟上,已有一座崭新的堂屋拔地而起。

梁是拆来的边军哨塔松木,粗粝虬结,带着风沙磨出的裂痕;瓦是扒自贺兰嵩营帐的铁皮,锈迹斑斑却压得住风雨。

门楣高悬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安民府”三字铁画银钩,是徐谦昨夜以炭条写就,命石砣子连夜锻刻而成。

他站在堂前,身上那件半旧的青灰色官袍洗得发白,袖口还打着补丁,却是如今这山谷中最体面的一件衣裳。

脚下踩着夯土台,手中捧着一本手抄《律令》,纸页泛黄,边角卷起,是他流放途中一路默写删改的成果。

流民们围在四周,男女老少,衣衫褴褛,脸上还残留着昨夜血战的惊惶,可眼神却渐渐亮了起来。

他们不说话,只是盯着那个曾是内阁首辅,如今却被贬为驿丞的男人,看他如何在这片焦土上,重新立起一个规矩。

徐谦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穿透晨风。

“从今日起,安民寨改安民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枯槁的脸,“我徐谦,不称爷,不叫头,也不做山大王——我就当个九品不入流的‘府令’。”

人群微动,有人低声嘀咕:“朝廷都没认,这算哪门子官?”

徐谦仿佛听见,嘴角一扬,抬手“啪”地一拍门框,震得匾额嗡嗡作响。

“但我立的法,比朝廷的更管用!”

话音落,全场死寂。

他转身从石砣子手中接过一柄短斧,斧刃还沾着敌军的血。

陈三押着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上前,那人双手被麻绳捆着,膝盖发抖,正是昨夜趁乱偷粮的流民。

“查实了?”徐谦问。

“粮仓少了一袋米,”陈三低头,“他藏在草堆里,被阿禾发现。”

徐谦点点头,忽然笑了:“你饿吗?”

那汉子一愣,眼泪“唰”地滚下来,点头如捣蒜:“饿……三天没吃东西了……孩子在发烧……我……”

“饿,可以理解。”徐谦语气平静,“但规矩,不能废。”

他抬手,短斧交到陈三手中。

“斩其左手!”

人群哗然。

妇人惊叫,孩子哭出声来。

那汉子瘫软在地,嘶喊着求饶。

陈三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斧头。

徐谦却盯着他,声音冷得像山泉:“你是安民府第一个执刑人。若你不敢,以后谁来行法?”

陈三咬牙,闭眼,挥斧。

血溅三尺。

汉子惨叫倒地,众人惊退。

徐谦却已弯腰,亲自为他包扎断口,动作利落,眼神无波。

“赐米五斤。”他说,“带回去,给孩子熬粥。”

又从怀中掏出半块干饼,塞进那汉子仅剩的右手里。

“你偷,因你饿;你罚,因你犯。”

徐谦站起身,环视众人,“我徐谦不只杀人,也发粮。但,谁若想靠哭惨就乱法,那我劝你,趁早滚出安民府。”

人群沉默,有人低头,有人攥拳,有人眼中燃起光。

接着,小豆子牵来一个瘸腿老汉,灰衣破帽,满脸风霜。

他曾是县衙差役,识字断案,却因顶撞上官被废一腿,流落至此。

徐谦从石砣子手中接过一块铁牌,上面刻着“巡街吏”三字,背面是安民府徽记,一只握紧的拳头,托着一粒稻谷。

“你识字,懂规矩。”徐谦将铁牌按进老汉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