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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割喉后,卖伞盲女捡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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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4页)

那动作快如闪电,狠准稳至极!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盲女该有的身手!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僵硬,停了手里的活,空茫的眼睛转向我的方向,顿了顿,声音平淡无波:有虫子,潮了纸就不能用了。

我喉咙发干,心脏怦怦狂跳,弯腰胡乱捡起纸,声音发颤:多…多谢。

她没再说话,继续低头穿她的伞骨,仿佛刚才只是弹走了一粒灰尘。

可我心里那点疑虑和惊惧,像野草一样疯长。

她是谁一个身怀绝技的盲女,为什么隐居在这破落小院做伞救我,真的只是因为缺个试伞的

试伞……又是试什么伞

日子一天天过,我伤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脖子上那道狰狞的疤,和说话像吞了砂砾,行动已无大碍。

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这个小院,观察她。

她听力好得吓人,能听风辨位,甚至能听出我走路时气息的细微差别,判断我伤势恢复如何。

她手指的触感也敏锐得惊人,能靠触摸检查出伞骨上肉眼难见的毛刺,能分辨出桐油熬煮的火候。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制伞世界里。

直到那天,她完成了新做的第三把伞。

那伞看起来和别的没什么不同,素白的伞面,尚未作画。

她把我叫到院里,将伞递给我。

试试。语气不容置疑。

怎么试我哑声问,接过伞。触手比一般的油纸伞要沉一点,伞骨冰凉,像是某种特殊的金属,而非竹制。

撑开,合上。她言简意赅。

我依言握住伞柄,用力一撑。

噌——

一声极其轻微、却锐利无比的机括转动声响起,伞骨瞬间张开,绷紧的伞面雪白一片。

阳光透过伞面,落下朦胧的光晕。

一切正常。

我疑惑地看向她。

她空茫的眼睛望着伞的方向,侧耳倾听着什么,片刻后,微微蹙眉:合上时慢了半分,卡。

我尝试收伞,果然,在某个关节处略有滞涩,不如寻常伞顺滑。

她接过伞,手指在伞骨几个关键部位细细摸了一遍,然后拿起小锉刀,在一个极细微的榫卯连接处轻轻打磨了两下。

再试。

这次,撑开合拢,顺畅无比,几乎听不到杂音。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满意了,收起伞放到一边。

我心里却翻腾起来。那声机括响……绝非凡品!这伞有古怪!

又过了几天,第二把伞做好了。这把更奇特,伞骨乌黑,伞面是暗青色的,透着一股冷冽。

依旧是让我试。

去院里,对着那捆干草,撑开,顺时针转伞柄。她吩咐。

我握着这把明显更沉的伞,走到院子中央,对着墙角那捆喂鸡的干草,深吸一口气,用力撑开,然后依言握住伞柄底端一个不太起眼的凸起,顺时针一拧。

嗤嗤嗤嗤——!

一阵密集的、几乎细不可闻的破空声!

我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对面那捆结实的干草垛猛地一震,草屑纷飞!

等声音停歇,我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干草垛上,密密麻麻钉满了牛毛般的细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是淬了剧毒!

我手一软,伞差点脱手,骇然看向屋檐下静立的阿宁。

她仿佛感知到我的惊恐,只是淡淡说:伞骨内藏三百六十根‘细雨’,机括力度尚可,散射范围还差半寸。需调整。

她走过来,精准地摸到伞柄内部某个机关,用特制的小工具拧了半圈,然后又让我试。

这一次,毒针喷射的范围更广,几乎覆盖了丈许方圆,针尖深深没入土墙,恐怖至极。

我握着这把杀人利器,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她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