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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拒续弦怒揍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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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侯府续弦,又是嫡母一力促成,诸事从速。我的生辰八字被急急取走,合婚、下定、请期,所有流程快得像被鬼撵。

府里下人看我的眼神全都变了,敬畏里藏着浓得化不开的窥探和匪夷所思。没人想得通,一向踩在我头顶的嫡母,为何突然将我捧上天,更想不通我这默默无闻的庶女,怎就突然肯点头,去填那据说并不好相与的姐夫——永昌侯世子赵珩的房。

赵珩此人,皮相确是顶好的,身量颀长,面如冠玉,一身素服更衬得他颇有几分落拓公子的倜傥。只是那眼神,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怠和审视,看人时习惯性地微微下垂着眼睑,仿佛施舍般。嫡姐在时,就听闻他房里伺候的丫鬟没几个清白的,通房妾室更是不缺。嫡姐一死,他守孝不足半月,院里就已隐隐有丝竹声传出。

我抱着个简单的包袱皮,算是嫁妆,从侧门被一顶小轿抬进了永昌侯府西侧一个略显偏僻的院落。

这就是我的新战场,空气中还浮着一丝未散尽的、属于我嫡姐的甜腻熏香,混着新房油漆家具的味道,怪异得很。

赵珩当晚就踏进了我的房门。

他显然饮了酒,面色微醺,脚步有些浮,眼底那点倦怠被酒气蒸腾成一种毫不掩饰的轻慢。他挥退了想要跟进来的丫鬟,反手合上门,倚在门板上,上下打量我。

我正坐在梳妆台前,拆解头上那几支素银簪子。

呵,他轻笑一声,带着酒嗝传来的浑浊热气,素日里倒没瞧出,清妹妹有这等攀高枝的志气。怎么在娘家过不下去了,急着来占你姐姐的窝

铜镜里映出他走近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我没回头,指尖拈着一根簪子,慢悠悠地转。

他见我不答,似乎觉得无趣,又或是觉得我已是他掌中之物,语气更添了几分狎昵:抬起头来,让姐夫好好瞧瞧……啧,比起你姐姐,是差了些颜色,不过嘛……既来了,往后只要你乖乖的,伺候得姐夫舒坦,自有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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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只手已搭上我的肩头,带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和温度,就要用力将我扳过去。

就是这一刻。

我猛地起身回头,动作快得带翻了凳子!

赵珩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动作,醉眼朦胧地一愣。

就这一愣的间隙,我攥在手里的那根素银簪子,尖头在内,毫不留情地狠狠扎进他搭在我肩头的那只手臂!

啊——!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瞬间刺破新房的寂静。

酒醒了大半,赵珩痛得面目扭曲,猛地抽回手,血珠立刻从他昂贵的杭绸衣料上渗了出来。他惊怒交加地瞪着我,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你!你这毒妇!你敢……

我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脚踹在他小腿迎面骨最脆弱的地方,他吃痛,惨叫半声卡在喉咙里,身子一矮。我顺势揪住他散开的衣襟,用上巧劲,借着他自己踉跄前扑的势头,狠狠一个过肩摔!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他再度爆出的痛呼,他人已被我结结实实掼在了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摔得他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连哼唧都断了片。

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走到他身边,蹲下。

他瘫在地上,像离水的鱼大口喘气,手臂上的血染红了地面,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剧痛和无法理解的恐惧。

我拾起地上那根沾了血的簪子,冰凉的银尖轻轻拍了拍他煞白的脸颊,留下几道细微的血痕。

姐夫,我声音轻轻的,甚至带着点笑意,落在他耳里却如同鬼魅,第一,我攀的不是高枝,是麻烦。第二,我姐姐的窝,轮不到你这种东西评头论足。第三……

我顿了顿,簪子尖往下,抵住他的喉结。

他浑身一僵,冷汗涔涔而下,大气不敢出。

往后,若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句不干不净的话,或是看到你手脚不干净,我凑近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下次这簪子扎的,可就不是胳膊了。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是极度恐惧下牙关打颤的声音。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欣赏了一会儿他涕泪交加、狼狈不堪的惨状,然后用脚尖踢了踢他没受伤的肩膀。

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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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永昌侯府西院,成了赵珩的修罗场。

他似乎试过反抗,试过摆出世子的威风,试过用孝道规矩压我,甚至试过暗中使绊子。

可惜,没用。

他敢在饭桌上对我言语轻佻,下一秒,滚烫的汤羹就能不小心全泼在他裤裆上,烫得他当场跳起,丑态百出。

他敢借着酒意想强闯我的房门,守夜的小厮就会恰好发现世子爷莫名晕倒在院中海棠树下,额角磕破,衣衫被露水打得湿透,染了风寒,卧床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