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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献祭,渣了敌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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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8页)

殷钊瞳孔骤缩!

这东西……她竟还留着甚至带到了婚房里

是备用计划若毒酒不成,便再用此香还是……别的什么

一瞬间,莲池畔她醉醺醺的踉跄,书房里她拙劣的引诱和被他拆穿后的惊惶……无数画面碎片般闪过脑海。

难道……那些不仅仅是她为了接近他而演的戏难道背后还有……别的推手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莫名契合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他被愤怒和痛苦充斥的脑海——

系统

这个词毫无征兆地蹦出来,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诡异感。

他记得,围场那日,她纵马冲来时的眼神,疯狂决绝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属于她的、被操控般的空洞。他也记得,莲池畔,她醉酒倒下的角度,精准得过分,像是经过无数次计算。还有书房那夜,她掏出玉簪前,眼神有极其短暂的涣散,仿佛在聆听着什么无形的指令……

当时他只以为是她的演技或紧张所致。

可现在,结合这枚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香丸,和她最后那句充满嘲弄与暗示的话语……

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浮出水面:或许,连她这场盛大的死亡献祭本身,也是被某个无形的东西操控、规划好的!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比得知她欺骗他时更甚!

如果……如果她的接近、她的情意、甚至她的死亡,都非全然自愿……

不!不可能!

殷钊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动摇他判断的荒唐想法。这一定是李晏故布疑阵!是她临死前还要算计他、让他疑神疑鬼的手段!

他绝不能上当!

对,就是这样。她是靖朝的长公主,为了她的国,她什么都能做出来,包括用自己的死来布下最后的迷局。

怒火再次占据了上风,将那丝疑虑狠狠压了下去。

他眼神重新变得冷酷而坚定。

来人!他朝着殿外,声音恢复了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尽管嘶哑,却带着冰封千里的寒意。

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侍卫长脸色惨白地探头进来:殿下……

传令,殷钊背对着门口,目光依旧锁在李晏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太子妃李氏,突发恶疾,薨。

侍卫长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向地上那抹刺眼的红,又飞快地低下头:……是!

封锁消息,灵柩暂移偏殿,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发丧。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今日在场所有侍从,一律处置干净。

……遵命!侍卫长声音发颤,却不敢有丝毫异议。

还有,殷钊缓缓抬起那只还在淌血的手,看着掌心那半块冰冷的玉玺碎片,眸色幽深如夜,暗中搜查太子妃生前所有物品,尤其是针线、书籍、以及……任何带有特殊符文或无法辨认材质的东西,一经发现,立刻密报于我。

他要知道,她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这枚香丸,还有她死前触碰嫁衣的动作,绝不仅仅是巧合。

是!

侍卫长领命,慌忙退下,轻轻带上了殿门,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

殷钊依旧站在原地,良久,他才慢慢蹲下身,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极其缓慢地、近乎颤抖地,拂过李晏冰冷的脸颊,替她合上了或许并未完全闭合的眼睑。

指尖传来的冰冷死气,让他心脏再次狠狠一抽搐。

为什么……即使认定了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和欺骗,这痛楚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尖锐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弥漫着淡淡血腥和残留甜香的冰冷空气,再睁开时,里面已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可怕的平静。

无论真相如何,她死了。

死在了他的婚夜。

这笔债,总要有人来偿。

大靖……很好。

他攥紧了那半块玉玺,锋利的边缘再次割开皮肉,鲜血涌出,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这片令人窒息的红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李晏嫁衣的袖口内侧,似乎有一点极细微的、不同寻常的线头闪过。

那线的颜色,几乎与嫁衣的绯红融为一体,但在烛光某个角度下,却反射出一种极淡的、冰冷的金色流光,绝非寻常绣线。

殷钊动作一顿,猛地捏住那片袖角,凑到烛光下仔细查看。

只见那袖口内衬的锦缎上,竟用这种极其隐蔽的金色丝线,绣着一个个微小到几乎无法用肉眼辨认的、结构异常繁复古老的符文!

这些符文彼此勾连,隐隐构成一个他从未见过、却莫名感到心悸的图案,正中央,恰好对着她心口的位置,正是他取出那半块玉玺的地方!

这不是装饰!这绝非凡俗之物!

殷钊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个更惊人的发现让他瞳孔急剧收缩——那些原本黯淡的金色符文,此刻正以她心口处为中心,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失去最后一丝微光,仿佛有什么力量正在从中抽离、消散。

就像是……随着她生命的终结,这些符文也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正在归于死寂。

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寒意,瞬间攫住了殷钊的四肢百骸!

他猛地扯开她嫁衣的前襟,更多的、同样逐渐黯淡的符文暴露出来,它们密密麻麻地绣满了嫁衣的内衬,形成一个庞大而诡异的整体,将那半块玉玺碎片紧紧包裹在中心!

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