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重生之竹马我的竹马疯批了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一章(第2页)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向膝盖。血丝很快渗过白色的棉袜,在脚踝处洇开一朵小小的红花。

谢宇比我更快地蹲下身。

嘶啦……他撕碎自己校服的下摆,灰色的布料带着他的体温缠上我伤口时,我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李娟的圆规啪嗒掉在地上,滚到了讲台边。

全校都知道,谢宇从不碰女生。初二那年春游,班花崴了脚,老师让他扶一下,他宁愿被骂冷血,也坚决不肯伸手。

碰了,怎样谢宇抬头看向周围指指点点的同学,黑眸里翻涌着戾气。他的手指还缠着我的血,却毫不在意地用校服擦了擦。

然后,他的目光落回我脸上,映出我嘴角扭曲的笑。他突然低下头,指尖沾着我的血,在我掌心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装乖太累,瑶瑶,我们提前送他们下地狱,好不好

我看着他眼底跃动的疯狂,像看到了前世那个在我墓碑前殉情的男人。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晕开一小片血迹。

好啊。我听到自己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你想怎样,我都陪你。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点燃了两簇小小的火焰。窗外的蝉鸣还在继续,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水泥地上紧紧交缠在一起,像两个分不开的灵魂。

物理课的阳光总是带着诡异的温度,透过百叶窗在黑板上投下一道道光斑,像谁用粉笔划下的符咒。我坐在第二排,能闻到前排女生头发上廉价的洗发水味,混合着粉笔灰的气息,构成这个夏天独有的味道。

沈瑶,你的头发好香啊。

陈宇的手指又缠上了我的马尾辫,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黑泥,昨天肯定又去爬墙掏鸟窝了。他的笑声黏腻得像夏天腐烂的树叶,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等你长大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笔杆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前世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废弃工厂里,他把我绑在椅子上,汽油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淌,他的笑声和现在一模一样:小贱人,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刺眼的光。他正在讲静电原理,手里拿着根橡胶棒在毛皮上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

嗡——

谢宇的铅笔突然从指间滑落,滚到了陈宇的脚边。那是支普通的

HB

铅笔,笔杆上还留着我咬过的牙印——上周他借我笔,我不小心咬坏了,本以为他会扔掉,没想到还在用。

陈宇不耐烦地抬了抬脚,皮鞋底碾过铅笔的瞬间,我按下了藏在文具盒夹层里的遥控器。那是谢宇用旧收音机改装的,按钮上还贴着块粉色的贴纸,是我给他贴的。

嘭!

一声闷响,放在陈宇桌角的矿泉水瓶突然炸开。浅绿色的塑料碎片飞溅开来,其中一片擦过我的脸颊,留下道浅浅的血痕。9V

电池引爆了里面的导线,电流顺着桌角的水渍窜上他的裤裆——

滋啦!

一股焦糊味混着尿骚味弥漫开来,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腾。陈宇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在椅子上疯狂扭动,双手在裆部乱抓,脸上的肉都扭曲成了一团。

同学们,仔细观察,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这就是典型的静电现象。大家记录一下实验现象。

哄堂大笑中,陈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站起来,却因为腿软又跌回椅子上,裤裆处的湿痕越来越大,顺着裤腿往下淌,在水泥地上积起一小滩水。

我低着头假装记笔记,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谢宇说得对,装乖太累了,这样亲手复仇的感觉,比夏天吃冰西瓜还要爽。

沈瑶,你看他那样!李娟用胳膊肘撞我,笑得前仰后合,像不像被淋了尿的狗

我抬头看向谢宇,他正单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窗外。阳光落在他侧脸,把下颌线勾勒得愈发清晰。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悄悄在桌下比了个2。

那是我们约定的暗号:复仇计划,第二步,开始。

放学铃响时,林薇薇换了条新的蕾丝连衣裙,白色的裙摆上绣着细碎的小花。她故意从谢宇课桌旁经过,蕾丝边蹭过桌面,留下淡淡的香水味——是六神花露水兑了水,上周我还看见她在宿舍偷偷弄。

谢宇突然站起身,放在桌角的紫药水失手倾倒。深紫色的液体在雪白的裙摆上迅速晕开,像一朵被绞杀的紫罗兰,又像吸血鬼嘴角的血迹。

对不起啊,手滑。他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林薇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宇,你故意的!

哦谢宇俯身去捡滚落的瓶盖,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再靠近她一步,下次泼的就是硫酸。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肥皂味,是学校门口两块钱一块的劳保肥皂。林薇薇却像被毒蛇盯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后面的课桌上,发出砰的闷响。

周围的同学都看呆了,谁也没想到平时冷漠的谢宇,会说出这么吓人的话。

午休时间的沙坑旁,香樟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晃,像跳舞的鬼影。我蹲在树荫里,用饼干渣引来了一群红火蚁。它们通体发红,爬行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谁在耳边低语。

耳机里循环播放着陈宇的录音,那是我昨天趁他睡觉时,用谢宇给我的微型录音笔录下来的。录音笔是黑色的,比打火机还小,谢宇说这是他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秘密武器。

等沈瑶那小贱人长大,老子一定要玩死她......陈宇的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猥琐,到时候让她跪在我面前求饶,哈哈哈......

录音笔的红灯在阳光下闪烁,像红火蚁贪婪的眼睛。我把饼干渣撒成一条线,一直延伸到陈宇常去的厕所门口。那里阴暗潮湿,最适合红火蚁筑巢。

突然,教学楼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女生的尖叫。我摘下耳机,看到谢宇正站在不远处,冲我扬了扬下巴。他的嘴角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我们跟着人群往医务室跑,远远就听见陈宇的惨叫,像被宰的猪。

医务室里已经炸开了锅。陈宇躺在病床上,右手血肉模糊,白色的纱布被血浸透,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医生正在给他清创,镊子夹出碎玻璃时,他发出的惨叫能掀翻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