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实习生VS银簪占卜者(第2页)
“七虫七草,以命饲蛊。”她低声念了一遍,“地库三更。”
“地库?”陈九渊接话,“医院地库三层,现在是废弃药库,十年前封的。”
“不是三层,”她抬眼,“是四层。图纸上没有,但我知道入口在哪。”
陈九渊挑眉:“您去过?”
“我没进去过。”她指尖轻敲桌面,“但我父亲的尸检报告,最后一页被人撕了。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三更不开门,蛊走地库中’。”
陈九渊忽然笑了。
“您父亲是中医?”
“他是药理研究员,也是《青囊书》最后一位传人。”
“难怪。”陈九渊点头,“那本书,我师父临死前提过。”
林雪娥猛地抬头:“你师父是谁?”
“一个被毒瘴吞了的人。”他语气平淡,“临死前说,医狱不该绝,三更针得传。”
她盯着他,眼神复杂。
半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铺在桌上。
那是医院地库的原始结构图,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像是从火场抢出来的。
她用红笔圈出一个角落:“这里,原本是太平间附属冷藏室。后来改建,封死了。但我在巡查时发现,冷气管道有异常震动,像是下面还有空间。”
陈九渊俯身细看,忽然伸手,在图纸某个位置轻轻一按。
“这里有夹层。”他说,“不是图纸问题,是有人用双层纸贴合,盖住了真正的结构。”
林雪娥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师父教过,古代医狱藏尸,常用‘叠图掩门’之法。”他指尖在纸上画了个圈,“入口不在冷气管,而在排水井。井盖有双重锁扣,外层是铁,内层是铜。”
她看着他,忽然问:“你到底是谁?”
“实习生。”他合上图纸,塞回她手里,“今天交班迟到,主任得扣我工资。”
他转身要走。
“等等。”她叫住他,“你昨晚……用了什么法子进档案室?”
“穿错鞋。”
“就这?”
“系统判定着装异常,自动降级验证权限。”他回头一笑,“您家传占卜说‘穿错鞋者踏命门’,我理解为——不合规者,反得门道。”
林雪娥没笑,但眼神松了些。
“下次别穿卡通猫。”她说,“太丑。”
“换小猪佩奇?”
“再穿错,我就真用银簪挖你喉咙。”
他摆摆手,走了。
办公室门关上后,林雪娥低头,左手无意识抚上左颈。
胎记还在发烫。
她翻开抽屉,取出一颗蟾酥丹,放入口中。药丸苦涩,带着血腥味。
她闭眼,再次默念:
“穿错鞋者,踏命门。”
眼前浮现的,不再是拖鞋,而是一双沾记泥土的布鞋,站在一口井边。井口锈迹斑斑,刻着三个小字:
寅时开。
她猛地睁眼,心跳快了一拍。
与此通时,陈九渊走在走廊上,忽然停下。
他摸出银针匣,打开,子针微微震颤,针尖泛出一丝暗红。
他盯着看了两秒,合上匣子,继续往前走。
拐角处,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心电图纸,展开。
除了“α-7”和三针符号,纸背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极小的字,墨迹新鲜:
寅针未动,命门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