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喜脉(第1页)
等到了黄老那,江兰亭向他说明情况,黄老一摸脉象,滑脉弱象,“没事,放松点,”他一边安抚着桂花的情绪一边施针,半个小时以后血止住了。桂花也睡着了。
黄老净了手,告诉江兰亭,暂时没问题了,不过要卧床半个月,养胎。江兰亭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想到她是怀孕而不是例假。”
江兰亭把今日的情况已经自己判断的原因都说了出来,黄老满意的点了点头,二人又谈论了丁佳和的情况,丁来时已经不用针灸了,而佳和的情况是目前最为紧要的。虽然佳和谈不上好转,但起码没有继续恶化,黄老劝她不要急,佳和的病不像来时,只需要一年半载即可痊愈。佳和也许需要十年,甚至一辈子。做好长久作战的准备。江兰亭赞同地点了点头。
“敬山只是有些气结于心,修养几天就会没事。”
江兰亭点了点头。
“对了,丁来时的案子到底是如何?”
江兰亭没想到黄老也会关心这个案子,于是江兰亭将整个经过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嗯,现在办案多是群众调查,录制口供,现场查验,但是最关键的证物却无人理会。”
江兰亭不懂黄老说的最关键证物是什么?静静地往下听。
“最关键的证物实际上是丁桂香的尸体。最应该先做的查验工作是尸检。”
尸检,江兰亭当然明白,只是现在镇公安局没有法医,也没有先进的技术,那么由谁来做,既满足专业需求,又能让人信服。江兰亭想要之前黄之汉给丁桂香和丁佳和验伤的事。
江兰亭下意识地拒绝,“尸检,没听说过,镇公安局没有这么专业的人。”
黄老也很坦白,“之汉倒也符合,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带他去。我与公安局那边说得上话,只要家属同意,在不破坏尸体完整性的情况下,镇公安局也会同意尸检。”
“真的吗,黄爷爷。”不知何时,丁来时杵着拐杖来到黄老家,走路应该很急,额头上都是汗,“您和我想的一样,我正想请黄大夫帮忙。”
江兰亭将他额头的汗擦干,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丁应时鞭打他诱使他发病在前,嫌弃他生病拖累在后,这难道全忘了吗?就这么一心救他?
丁来时自从应时被抓走后一直在想解救办法,他不认为奶奶的死全是应时造成的,因为颈部伤痕并没有特别明显,比起胳膊、额头的伤都要轻。奶奶已经死了,可应时还年轻,杀人偿命,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应时会比枪毙。应时唯一的变数就是颈部伤痕不是致命伤。
那么谁能证明?他想到了黄之汉大夫,上一次二丫验伤,黄大夫给出的结论又专业又公正。如果黄大夫检验出来颈部掐痕不是致命伤,那应时就有救了。
“嗯,之汉在后院晒药材,你去找他过来。”
“唉。”丁来时急忙去叫。
看着他一步并两步的样子,江兰亭叹了口气,黄老似乎看出江兰亭的心思,自顾自说着:来时是个忠厚的孩子,福气在后头呢,别杞人忧天。
杞人忧天?从江兰亭重生后,下意识地躲着丁应时,总觉得她其他几个孩子太过老实,怕被他害。如今他因为涉嫌杀人被抓,江兰亭内心是希望他因为这件事被枪毙。这样,就害不到他的孩子了。可她也知道,丁敬山和丁来时都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更希望丁应时能够改邪归正。
能改邪归正?江兰亭不信,但好在他如今留了案底,仕途也就到这了。一个普通教师,还是一个不能上课的教师,不能只手遮天像上一辈子那么害人了。
等黄之汉过来,几人又合计了下可行性,黄之汉则因为男检女身有些犹豫。或者说他还排斥法医这个职业,不认同。法医带了一个医字,却又不是医。可父亲见多识广,认为他更适合法医,还说等国家恢复高考后让他专门去求学。犹豫再三后,黄之汉还是同意帮忙。
桂花醒了之后,肚子没那么痛了,只是还是觉得头晕、累。等黄老告诉她孩子没事后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江兰亭忙摁住她,告诉她需要卧床休息半月才能完全没事。桂花“哦哦”两声后,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地问,“那个,可以确定男女吗?”
桂花期待着看着黄老,“能吗?黄老,我已经有五个女儿了,我想儿子快想疯了。而且我马上四十岁了,可能以后机会也不多了。”
黄老沉默了半天,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好好养着吧。
其实这句话并没有表明什么,但桂花就认为这意思就是男孩,不然怎么会让她好好养着。回去的路上,一直叽里咕噜地讲了不停。一直说江兰亭是他们母子的救命恩人,等儿子出生,一定要认干妈,江兰亭有些哭笑不得。
丁应时被关押期间,丁敬海那边也没有闲着,他甚至下跪求陈淑梅娘家那边帮忙想办法,可陈淑梅几个哥哥都在供销社上班和公安局说不上话,只能托人打听,这上心程度就差了好多。
在最无助的时候,丁敬海去找了丁应时他亲妈,那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寡妇。她是他的初恋,爱上她时她就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甚至她的大儿子比丁敬海小不了多少。王寡妇是个童养媳,几岁的时候就嫁过来了,十四五岁时第一个孩子就呱呱落地了。她是抵账过来的,男人大她四十几岁。等丁敬海与寡妇相识时,男人都老得卧床不起了。丁敬海对她与其说是爱恋,不如说是依恋。
这些年二人一直保持着关系。因着寡妇是个哑巴,所以潜意识里丁敬海讨厌陈淑梅的聒噪和强势。所以当他无论高兴还是难过,他第一时间想要分享的永远不是陈淑梅。
当王寡妇意识到丁敬海说丁应时被抓后,她慌了,着急地用手比划着。嘴里发出难听的“啊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