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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妖老太重生回到7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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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验尸(第1页)

那时候没有手语这一说,王寡妇又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平日里丁敬海都是靠猜。王寡妇性子柔和,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比划着,像今日这般急躁还是第一次。他甚至还不知道她明白了他说的没有就被推出来了。丁敬海有些纳闷,但是因着他心情坏到极致也就没有深究。如果他知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见王寡妇的话,他一定拉着她问清楚。

这边公安局打通关系后,正式定了尸检的日期。

此时,在一个空置的房子里,丁桂香的尸体独自躺在木板上。公安局派了人跟着做记录。丁来时作为家属站在门口并不被允许进入。

黄之汉带着口罩和手套,开始进行尸检:年龄,身份核实后,从面部,脖颈,手指、胳膊到四肢脚趾一一进行记录。瘀伤无数,从外观看多是死前造成。至于颈部瘀痕虽然呈现暗红色,却不像死前造成。

原因有三:颈部瘀痕下没有明显皮下出血,肿胀。其二,死者没有窒息而死的特征,比如颜色青紫,嘴唇乌黑,其三,死者手指甲中并没有皮屑,丁应时手也没有受伤,如果是丁桂香在被丁应时掐住时没有死,就算不反抗也会下意识地抓住对方掐住自己的手企图挣脱。在巨大恐惧下手上力度之大,不可能不在对方手上留下伤口。

听到这里丁来时,很高兴,那么说奶奶不是应时杀死的。在丁来时的心里,丁应时还是那个他自小疼爱的弟弟,江兰亭并没有将丁应时不是他和丁敬山所生这件事告诉孩子们。虽然丁应时最近做的事确实让丁来时挺受伤,但是即便如此,他们兄弟可以反目,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他却无法眼睁睁看着丁应时活生生死在他眼前。

检查完颈部后,黄之汉深吸几口气,给自己做了多遍心理建设,开始解开丁桂香的衣服,这时丁来时和记录员都背过脸去。

“咦,你们看,这是什么?”黄之汉不同寻常的叫声引得丁来时进了门,三人均看见丁桂香胸口的一把残刀,断口嵌进皮肉。表面看上去只有一个狭窄的伤口。伤口边缘不整齐,红肿外翻,是死前造成的。

经过尸检,出现无人提及过的断刀,公安局再次提审丁应时。再见丁应时,只不过是被抓三天后,他满脸疲态,惊恐,呆滞看守所不是好呆的,这个时候办案的科学技术落后,更多依赖于口供,提审,当然刑讯逼供也是有效的手段之一。在办案人员经过他身边抬手和黄之汉握手时,丁应时无意识地抱头闪躲就可以确定这一点。

经过连续疲惫式审问,丁应时情绪崩溃,嚎啕大哭,但也没有提及断刀一事。不得已,公安局再次进行群众调查。连续几天走访,几乎问遍了整个生产大队的人,一无所获。

丁敬山听到丁来时带来的最新消息,心里放心了不少,病也跟着好得快了。可江兰亭知道,即便真有这个刀伤,但是找不到那个凶手,丁应时仍然无法脱罪。要知道这个时期是“有罪推定”,嫌疑人先入为主是有罪的,就算找到无罪证明,不找到另一个凶手,案子就会变成悬案,要知道70年代,除非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以作为凶手的人,否则绝不可能定位悬案。

王寡妇不放心丁应时,可不知道公安局在哪里,于是跑到丁家附近,想见到丁敬海,让他带她去公安局。却看到公安局的人在进行群众调查。她冲上去,咿咿呀呀地比划,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她急得抓住调查人员的手,就往丁家拉。直到进了丁家大门,走进猪圈,王寡妇用树枝演示几遍下刺的动作。丁成辛和丁敬海不明白,因为除了丁来时以外,就是公安局和黄之汉知道新的证据。调查人员隐约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忙问刀呢?

女人带着公安局的人,在后山走到山顶,她和丁敬海经常约会的地方,找到了断刀。有了新的凶手,丁应时被放了出来。

放出来的丁应时大小便失禁,精神失常。学校考虑他目前的情况,给予记过、降级的处分。由7级教师降为助教。

而王寡妇,因为杀人在丁应时回来后不就执行了枪决。

从公告栏上对于本案的阐述内容上,也明确了王寡妇的杀人动机和丁应时的身世。丁应时被丁桂香害得残废,王寡妇怀恨在心,半夜潜入,拿刀刺死了丁桂香,而后将刀扔进后山。她男人从年轻时开始就是做宰猪的营生,看得多了,她懂得扎在哪个部分出血少而且一刀毙命。王寡妇儿女众多,但只有丁应时在她心里是她唯一的儿子,唯一一个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生出来的儿子。

而丁敬山两口子这么多年都在替别人养儿子,一时间,队里的人都唾骂丁成辛,亏心的两个老货竟然能干出这种事。而江兰亭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去了哪不言而喻。到了此时,丁家三兄妹才知晓丁应时不是他们亲兄弟的事实。

一起尘埃落地后,丁桂香终于入土为安。最近家中接二连三出事,丁成辛特意找人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为丁桂香下葬。

送葬的队伍异常沉默,一路上连小声低泣的都没有。到了祖坟,几个年轻的大小伙子,拿着铁锹挖出一米多深的大坑。棺木绑上麻绳,穿过扁担,众人肩挑着扁担,慢慢将棺木放下去。盖棺、钉死、放黄土

就在下葬回家的路上,赶车人“啪”一声鞭响,精神失常的丁应时突然大叫起来。“啊,别打我,不是我,我不敢了”丁敬海死命抱住他。众人对着陈疏梅和万以清大骂着活该,却看着丁应时疯癫后突然同情起来,原来好好一个人,被害成这样。

丁敬海从王寡妇死后似乎变了很多,沉稳了,据说也肯出力干活了。他此时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安抚着自己的孩子。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丁应时眼中的清明,根本不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