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上报公安局（第1页）
丁敬海将手附上，并不相符，明显丁敬海的手指要宽一些。
张虎看着丁应时，“应时，你也来试试吧？”
听见张虎叫丁应时，丁成辛坐不住了，他不想丁敬海出事，更不想丁应时出事。丁敬海可以试，因为本就不是他，如果丁应时试不就露馅了吗？
“不用试了，是我掐的。她整天闹着，我烦了就掐了她。不过是几天前掐的。”丁成辛承认掐，但是不承认掐死。打老婆这个事不是什么新鲜事，各家各户都有，他想只要不承认是掐死这个事，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丁敬山再也绷不住，“爸，老二，你们还是人吗？就这么对待一个疯了的没有反抗能力的老人，啊！你们都应该进局子，都应该。”
他拉住张虎，“走，去报案。”
张虎拉住丁敬山，依然坚定地对着丁来时，让他去试手印。丁应时见躲不过，只能站出来。当他将手放上去的时候，眼见丁桂香开始七孔流血。他“啊啊”大叫着推开，嘴里喃喃，“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喝醉了。”
江兰亭看着丁应时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吗？七孔流血实际上是人死后腹腔压力变化导致的，并不是人们认为的死不瞑目的原因，但显然在心虚者面前，这个现象足以短时间内让人失控。
丁敬海冲过来，捂住丁应时的嘴巴，一把抱住他，“你胡说什么？闭嘴。”
丁敬山走过去，拉开丁敬海，重重地给了丁应时一个嘴巴子，“你怎么能这么做，她是你奶，你亲奶奶，你怎么下得去手。”
丁应时被打蒙了，瞬间噤了声。他抬头看着丁敬山，害怕，无助，后悔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喊出了他此刻内心最深的渴望，“爸，爸，我不知道”
丁敬山愤怒的同时也及其痛心，丁敬海推开丁敬山，一把抱住丁应时，“你知道什么，他胳膊毁了这辈子拿不了粉笔了，学校又不给调岗，你让他咋个办？咋个办？你知道孩子心里多苦吗？这一切不都是妈害的吗？是妈发疯咬断了他的手指断送了他的前程！他恨怎么了？他不能恨吗？他又喝醉了，他能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丁归宁显然也被丁敬海的话震惊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恨谁？
丁成辛闭上了眼睛，对着张虎恳求道：“张书记，一切缘由人死如灯灭。老太婆自作孽，死也不冤，将来到了地下，我再给他赔不是，能不能”
“叔，我没有权力隐瞒，这事太恶劣了。对不住。”
丁成辛身子开始摇晃了两下，背过气去。一时间手忙脚乱。天快亮的时候，公安局的警笛声吵醒了队里每一户人。那个年代警笛声是及其罕有的。
丁桂香的棺木从昨晚上被掀开就一直没有再盖上。办案的公安人员进行了群众调查，现场控制，嫌疑人口供，丁应时的直属领导和学校部分教师也做了调查。丁应时作为最大嫌疑对象，即使没有证据证明是丁应时掐死的。但还是将他带走，进行立案调查。同时发公告：斥责陈淑梅和万以清虐待老人的事实以及惩罚二人清洁公厕一年的处罚。
当丁应时被带走后，整个生产队的人几乎默认一致地列队在路旁，看着这个天之骄子坠下云端。这里崩溃的不止丁敬海还有丁敬山，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丁敬山病倒了。病得很重，几乎起不来炕。
自从回到家，除了老卢以外，其他都跑过来打听情况。瘸子王和玉芬算是已经和江兰亭熟悉了，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江兰亭对于丁应时的举动一点不奇怪，要知道她可是疼爱了他一辈子的人，到老了随她自生自灭，甚至还在死前告知真相让他死都不能瞑目。他的狠，他上辈子已经领教过了。
江晓芬也没做隐瞒，瘸子王和玉芬知道丁桂香生前被这么多人虐待颇为感慨，这人厉害了一辈子到头居然是这个下场，不免让人唏嘘。
瘸子王和玉芬刚走，连晋媳妇桂花就来还辣白菜的碗。顺便聊起丁应时的事，桂花不到四十岁，由于生养的多，整个人状态看着像四十多，人也有些胖，但是眉眼是漂亮的。尤其抬眼看人的眼神别有一番风味。
她找着话题和江兰亭闲聊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起来，“丁应时是不是凶手。”
“还不知道，公安局在调查。”
桂花见问不出什么，只得讪讪站起来准备离开。等她站起来，江兰亭看到石凳上的血迹，一惊，“连家妹子，你”
桂花看到血迹，有些尴尬，帮用袖子擦了擦，嘴上说着，“对不住，你看这多不好。”
在江兰亭的询问下才知桂花来事十几天了，淅淅沥沥的不多，但也不干净，今天煮了些红枣水，一时没留意，这才弄成这样。桂花说的时候表情有些痛苦。
江兰亭心头一震，“以前有过来事了，这般吗？”
桂花摇了摇头，“没有，我来事一向很准，也没痛过，干活都不耽误。”
“那怕不一定是来事，也许是有了？”江兰亭越听越觉得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那，那不是”桂花紧张起来，这几年一直没少努力，一直也没怀，“这如果是有了，流了这么多天血，那也完了啊”说完竟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
江兰亭手疾眼快地扶住她，“别急，你别急，我带你去看大夫。”连家兄弟这会儿肯定不在家，为了不耽误病情，江兰亭推来小推车，将桂花小心地扶上车，推着小推车去了黄老那。
一路上，桂花一直不安地嘟囔，“丁家嫂子，我感觉肚子在慢慢下坠，他是不是已经流掉了。你说我怎么这么笨，我生了五个，怎么就没往那边想呢？”
江兰亭一路安慰，一路快马加鞭地往黄老那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