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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阮书禾特意将汤晾到温热。
可是孟紫嫣指尖刚碰到碗沿,就尖叫着跳起来:“烫死我了!”
她抓起整碗汤劈头盖脸泼过去。
鸡汤混着红枣枸杞,在阮书禾脸上炸开刺目的红。
“啊!”她踉跄倒地,蜷缩在满地瓷片与汤汁中,脸上传来灼烧的疼。
傅西洲闻声赶来。
孟紫嫣反应极快,立刻攥着被烫红的指尖,眼泪簌簌滚落:“书禾姐姐不是故意烫我的都怪我手笨,连碗汤都端不好”
傅西洲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口,冷冽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定格在阮书禾狼狈的模样上。
可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间,他立马奔向孟紫嫣:“有没有伤到哪里?”
孟紫嫣抽噎着扑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是我不好书禾姐姐说我挑三拣四,一气之下就”
“可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西洲哥哥别罚她。”
傅西洲的眉峰狠狠皱起,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直直射向阮书禾:“道歉!”
“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阮书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你就这么相信她?”
傅西洲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再一次重复:“道歉,别逼我家法伺候。”
阮书禾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她望着眼前男人,想忽然起从前她生病,他在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的模样。
此刻却觉得恍如隔世。
见阮书禾没有说话,傅西洲转身从墙角抄起戒尺,“家法伺候。”
“一百棍,让她长长记性。”
“不要!”孟紫嫣假意阻拦,嘴角却扯出偷笑的弧度。
“紫嫣,你还是太善良了,”傅西洲放开她的手,戒尺重重砸在阮书禾膝盖,“跪好!”
第一棍落下时,阮书禾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第二棍、第三棍
戒尺如雨点般砸在背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听见孟紫嫣的抽气声,夹杂着戒尺劈开空气的厉响。
五十棍过后,衬衫已被鲜血浸透。
“只要你道歉,”傅西洲的声音愈发冰冷,“剩下的五十棍就抵消了。”
她狠狠咬住嘴唇,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没错。”
傅西洲眼色一沉,“那就别怪我了。”
戒尺再次如雨点般抽下,每一下都像是要将骨头碾碎。
终于,第一百棍落下时,阮书禾眼前一黑,栽倒在血泊中。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傅西洲磕了九百九十九个响头,从怀安寺求得平安锁那日。
他把平安锁系在她颈间:“阿禾,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如今,他亲手把她打得半死。
意识模糊间,她扯下被血迹染红的平安锁,喃喃自语;
“傅西洲,还有半个月,你将永远失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