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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护士给阮书禾包扎好化脓的伤口,无奈摇了摇头:“一周之内住了两次院,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造啊。”
她沉默地看着手臂的烧伤,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原来痛到极致是这种感觉。
在医院休养了几日后,阮书禾回到家。
她像是一个外人,看着傅西洲给孟紫嫣做饭,给她洗带血的经期内裤,看着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阮书禾装作没看到,但内心早已痛到麻木。
直到有一天,傅西洲对她说:“今天是你母亲的祭日,我开车带你去扫扫坟墓吧。”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妈妈的头七。
傅西洲收拾东西,阮书禾先来到楼下,刚打开车门,就看到孟紫嫣正坐在副驾驶,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她语气慵懒,眼神却像淬了毒:“酒吧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阮书禾微微一颤,疼痛的回忆再次涌上心间。
这时,傅西洲忽然下来。
孟紫嫣立马换了一副模样,娇柔地扑到他怀里:“人家想坐副驾驶,可以吗?”
“行,都随你。”
阮书禾坐在后座,听着傅西洲的话,胸口像是堵了块棉花,掏不出来咽不下去。
到达墓园,天空下起小雨,阴冷潮湿。
墓园的洒扫大爷告诉她,这几天墓园就要搬迁,需要家属提前转移死者的骨灰盒。
傅西洲去办转移手续,她搓了搓冻红的手指,站在母亲的坟墓旁,看着工作人员撬开棺材。
阮书禾怀里的骨灰盒还带着体温,孟紫嫣忽然走近,假惺惺的惊讶声飘来:“听说要给老人家迁坟,我来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不用。”阮书禾淡淡别过脸,不想理她。
忽然,孟紫嫣踉跄着撞向阮书禾,“啊,有蛇!”
阮书禾感觉后背被推了一把,本能地护住骨灰盒。
重心失控的瞬间,她听见骨灰盒碎裂的脆响,像极了妈妈临终前,破碎的呼吸。
“不!”阮书禾跪倒在泥泞里,拼命捡拾着散落的骨灰。
孟紫嫣假惺惺地蹲下身,手指在骨灰堆里胡乱搅动:“别着急,我帮你。”
“你你干什么!?”
“帮你收拾骨灰啊。”孟紫嫣一边说,一边故意将更多的泥土混进骨灰里,原本纯净的白色渐渐变得浑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