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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凶手-雪国列车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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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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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十点二十到十点半在包厢(与十点二十五分伪装者进入矛盾!)。被王德海指控十点刚过鬼祟离开,并可能偷窃(U盘)。动机封口费纠纷被解雇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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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九点半左右接触过凶器(要牛奶)。十点多与死者激烈争吵,有抓伤。十点半后声称独自在包厢哭泣。动机分手威胁,财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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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海**:十点后一直在餐车饮酒(有服务员证明)。接触过凶器(坐吧台边)。动机商业竞争,多年宿怨。但似乎有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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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九点四十接触过凶器(要冰块)。十点三十五到四十五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多人证实)。动机目前不明。但那份超然的平静,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

张维的谎言几乎被坐实!他声称十点半离开时,陈建业还在包厢。但监控拍到十点二十五分有乘务员进入!如果这个伪装者就是凶手(可能性极高),那么张维离开时,陈建业要么已经遇害(与他离开时人还在矛盾),要么他离开后凶手才进入(那十点半接电话出门的说法就可能是林娜的谎言或误会)。

张维的嫌疑急剧上升!他可能因为封口费或U盘里的秘密与陈建业发生冲突,甚至动手。他有作案时间窗口(十点二十到十点半),他的时间证词出现致命矛盾,他还有偷窃行为(U盘)被王德海目击。

我决定立即再次提审张维。突破口,很可能就在他身上,还有那个神秘的U盘。

郑车长,我快速部署,你亲自带人,立刻‘请’张维助理到隔壁空的小会议室。态度…可以稍微强硬一点。另外,找个有电脑的地方,我要看看那个U盘里是什么。

老郑用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抓到希望的亮光,转身带着人匆匆去了。

我独自留在餐车,踱到窗边。巨大的车窗玻璃像一块冰冷的黑色屏幕,映出餐车内惨白的灯光和我模糊的身影。窗外,风雪似乎更大了,密集的雪片被高速行驶的列车卷起,疯狂地扑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而密集的声响,仿佛无数冰冷的手指在急切地抓挠。车厢微微晃动,头顶的灯光也跟着摇曳,在我疲惫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U盘…封口费…十点二十五分的伪装者…张维矛盾的时间线…这些碎片在我脑中旋转碰撞。张维是凶手吗动机充分,机会存在,时间证词崩盘。但那个伪装者是谁他为什么要伪装仅仅是为了进入包厢不引人注意还是为了栽赃林娜手腕的伤,是争执时弄的,还是另有隐情王德海那看似牢不可破的饮酒证明,真的无懈可击吗还有周泽…那份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下,那份过于沉静的冷漠…总觉得像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我下意识地伸手进裤兜,摸出那块伴随我多年的旧怀表。冰凉的黄铜表壳在掌心留下熟悉的触感。这表走得一直很准,是我在最低谷时,一位亦师亦友的老前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习惯性地把它调快了十五分钟,这是早年办案时留下的强迫症——为了在任何情况下都给自己留出缓冲的余地,永远走在时间前面。

拇指摩挲着光滑的表蒙,我习惯性地按开表盖。咔哒一声轻响。表盘在餐车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哑光。我的目光落在跳动的指针上——十一点零五分。

就在这一刻,我的视线凝固了。

怀表的指针…十一点零五分

我的大脑像是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劈中,瞬间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骤然冻结!

不对!

绝对不对!

列车时刻表!我猛地抬头看向餐车墙壁上挂着的电子钟——那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十一点零五分!

我的怀表…走得…是准的!

这不可能!我死死盯着怀表的秒针,它平稳地一格一格跳动,精准无比。又猛地抬头看电子钟,秒数在同步跳动!十一点零五分!

一股冰冷的寒意,比窗外的暴风雪更刺骨,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冷的窗框。

我习惯性地把怀表调快十五分钟!这个习惯从未改变!它应该显示十一点二十分才对!

但它没有!它和列车上的时间…完全一致!

这意味着…意味着从某个时刻起,我的表…被调准了!被谁什么时候

混乱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餐车问话时,周泽坐在角落,他平静地整理着白大褂的袖口,左手习惯性地搭在右手腕那块老旧的手表上…我靠近陈建业尸体检查时,周泽作为医生也在场,他俯身初步检查过尸体状况,那时他离我很近…他调整左手腕手表的动作…还有他指尖摩挲表蒙的细微习惯…

一个极其荒谬又无比恐怖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我的神经——他不仅调了他自己的表,也调了我的怀表!在某个我毫无防备的、近距离接触的瞬间!利用他医生的身份和那份职业性的平静作为掩护!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制造时间差!为了伪造不在场证明!

十点三十五到四十五,我在3号车厢处理急症…周泽那低沉而稳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带着一种可怕的、洞悉一切的嘲讽。

如果我的表被调准了,那么,当我认为是十点四十案发时,实际时间…实际时间应该是十点二十五分!

十点二十五分!监控拍到的伪装者进入包厢的时间!

而周泽声称自己十点三十五离开医务室去3号车厢!如果实际时间当时是十点二十五分,那么他离开医务室的时间…就正好是伪装者进入包厢的时间!他完全有作案时间!

那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建立在一个巨大的、针对我个人的时间骗局之上!他利用了我调快怀表的习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拨回正确时间,从而让我在推断案发时间时,产生了整整十五分钟的偏差!所有人的时间证词,都是以我最初认定的十点四十案发为基准来核对的!这个基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杯水!我猛地想起在医务室询问周泽时,他递给我的那杯温水!他一定是趁我接水杯、视线转移的瞬间,或者在我专注查看药品记录、背对着他时,以医生那种特有的、训练有素的灵巧手指,飞快地探入我的裤兜,打开了怀表盖,拨动了指针!整个过程可能只需要一两秒钟!而我,一个被落魄和酒精麻痹了警惕性的侦探,竟然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