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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寒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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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双佩映洛阳(第2页)

三字。

“这才是医经的钥匙。”

老者最后一口气吐在他耳边,指骨戳进他掌心伤口,“洛阳……

太医院……”

银线穿透老者胸膛的刹那,陆清寒将玄铁剑插进养蛊池。剑脊符文与池底太极图相呼应,水面腾起沸浪,青灰色尸蛊在白光中惨叫融化。他看见宗主面具裂开,露出张布记针眼的脸,左脸月牙形疤痕

——

竟与师兄耳后朱砂痣位置相通。难怪觉得熟悉,原来师兄的蛊毒,根本就是从这里来的。

“你师兄是我用子母蛊养的药人。”

宗主的银线缠上他脚踝,“你以为他是被掳走?是他自已带医经来找我的!”

剧痛从脚踝窜向心口时,陆清寒反而笑了。他扯断剑穗上的腰牌,将玄铁令塞怀里,另一只手捏碎袖中艾草囊。浓烟炸开的瞬间,想起萧彻在乱葬岗的话,锁魂草怕纯阳之火。内力逆行的灼热里,他仿佛看见那桀骜的官差站在洛阳城头,铁尺敲着酒葫芦等他。萧彻说过要一起走,他不会食言的,这个念头让他突然生出力气,玄铁剑在掌心重若千钧,却也稳如磐石。

官道旁的茶摊飘着芝麻饼香,萧彻正用铁尺给年轻人比划招式。兰宫女缝补衣袍时,指尖触到血迹,忽然想起阿恒颈间染血的玉佩。远处马蹄声渐近,她抬头看见玄衣人影拄剑走来,剑穗上的铜牌在晨光里晃出清响。

“你倒比我先到。”

萧彻扔出的芝麻饼被陆清寒用剑鞘接住,他注意到那人手腕缠着新绷带,玄铁剑脊多了道刻痕,像极了自已铁尺上的缺口。这道士看着文弱,骨头倒硬,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能从养蛊池活着出来,果然不是寻常人。

陆清寒咬饼的动作顿了顿。他看见萧彻后背伤口换了干净绷带,显然是兰宫女所包,而自已那半块玉佩正系在对方铁尺上,与锦衣卫腰牌缠在一起。“玄铁令在我这里。”

他从怀里掏出半块生锈铁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边缘的毛刺,萧彻把玉佩系得很紧,像是怕掉了似的。

茶摊老板端来的热茶冒着热气。萧彻突然抓住他拿茶杯的手,发现那人虎口旧伤旁多了道新疤,形状竟与自已铁尺缺口吻合。“养蛊池里的爆炸,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他其实想问的是疼不疼,话到嘴边却成了质问,萧彻暗骂自已嘴笨,掌心却沁出细汗。

陆清寒低头看茶杯里的倒影。两个影子挨得很近,剑与尺的影子在水面轻晃,像要缠成一股。“玄铁剑的符文护住了心脉。”

他轻声说,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锦衣卫腰牌,“就像你说的,洛阳还有要查的事。”其实还有半句没说出口

——

想起你在洛阳等我,就不想死了。

远处洛阳城楼在晨光中泛着灰蓝。萧彻将铁尺上的玉佩解下,与陆清寒手里的拼在一起,完整的太极图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太医院青铜柜,得用玄铁令和这对玉佩才能打开。”

他突然笑起来,铁尺在掌心转了个圈,“看来咱们还得再通行一段。”能多走一段也好,他没说出口的话,藏在铁尺转动的风声里。

陆清寒剑尖在地面轻点,没说话,但萧彻看见他耳尖微微发红,像乱葬岗那次递芝麻饼时,这人清冷眉眼藏着点不自在。茶摊的风卷起剑穗上的铜牌,声响清越如钟,应和着远处洛阳城的晨钟。通行……

似乎也不错,他低头喝茶,茶水烫了舌尖,却没舍得松口。

萧彻仰头喝尽杯中的热茶,看见陆清寒正低头擦拭剑身,晨光落在他侧脸,新添的疤痕衬得格外清晰。他突然想起昨夜祭坛上,这人用剑鞘托住老者手腕的样子,清冷里藏着的温柔,像此刻茶盏里漾开的热气,不灼人,却暖得让人安心。这趟浑水,有他在,或许真能趟过去。

“走了。”

萧彻将铁尺别回腰间,玉佩与腰牌碰撞的声响里,听见自已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

陆清寒应了一声,抓起剑跟上。剑穗上的铜牌轻轻敲在玄铁剑上,声响在官道上回荡,像是在说,这一次,他们不会再走散了。洛阳城就在前面,而身边的人,也在身边,他握紧剑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