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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功五年,雇主是特战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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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4页)

以后不用藏了。

7她的回忆:那些被忽略的巧合

车开进小区时,雪已经小了些,路灯把树影拉得老长,落在车窗上晃晃悠悠。苏清鸢靠在椅背上,指尖还留着被林默攥紧的温度,脑子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开了道缝,那些过去五年被她随手丢在脑后的碎片,突然一片接一片地凑了起来。

她第一次留意到巧合,是林默来的第三个月。那天她带队员在郊区搞对抗训练,模拟丛林伏击,她故意绕到侧翼想端对方的指挥部,没成想踩中了队员埋的仿真雷——虽说是训练道具,触发时的爆炸声和烟雾也足够吓人。她正蹲在原地拆引线,林默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还拎着个保温袋,说是妈让我给你送点吃的,迷路走到这了。

当时她只觉得荒唐,这荒郊野岭的哪能说迷路就迷路?可他蹲下来帮她拂掉裤腿上的泥,又从保温袋里摸出瓶碘伏,说刚才好像看见你蹭到石头了,擦擦——她膝盖上确实有道刚划的小口子,自己都没留意,他隔着老远竟看见了。后来她问他怎么找到这儿的,他只挠着头笑,说跟着天上的风筝走的,她抬头看,天上哪有什么风筝,当时只当他胡扯,现在才想起,他站在风里时,眼神扫过周围的草丛和树影,根本不是找路的样子,倒像在确认有没有真的危险。

还有次更悬的。去年夏天她追个逃犯到了老城区的窄巷,那逃犯手里有刀,被逼到墙角时红了眼,举着刀就朝她扑过来。她下意识抬臂去挡,预想中的刺痛没等来,倒是听见哐当一声,逃犯的刀掉在了地上,人也被踹得坐在了地上。她回头看,林默站在巷口,手里还提着个菜篮子,里面的番茄滚了一地,他喘着气说我买菜路过,看这人凶巴巴的,就推了一把。

那时她只当是运气好,逃犯没防备,还训了他两句多危险,你逞什么能。现在想起来,他踹出去的那一脚,正好落在逃犯膝盖的麻筋上——那是特战格斗里最常用的卸力踢,既不会伤人太重,又能让人瞬间失力,哪是什么推一把那么简单?还有他掉在地上的菜篮子,番茄滚得位置正好挡住了逃犯想爬起来的路,分明是故意的。

最让她心口发闷的,是去年冬天她发高烧。队里有紧急任务,她硬撑着要去,林默拦在门口,手里拿着体温计,红着眼跟她犟:你烧到三十九度,出去要出大事!她当时急得推了他一把,他没站稳,撞在门框上,额头磕红了块,却还是没让开。后来是副队来接她,看见她脸色不对,硬把任务接了过去。她躺回床上时,听见他在厨房熬姜汤,咳嗽了好几声——他那天其实也在感冒,却硬撑着跟她耗,就是不让她带着病出任务。

那时她只觉得他啰嗦碍事,现在才懂,他哪是啰嗦,是怕她出事。他知道她性子犟,知道她不会听劝,就用最笨的办法拦着,哪怕自己被推被撞也不肯让开。

在想什么?林默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车停在了楼下,他正解安全带,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脸怎么这么白?

苏清鸢摇摇头,没说话,只是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刚才那些碎片在脑子里转,像温水慢慢漫过心尖,又酸又软——她护了五年的老实人,原来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护着她,那些她以为的巧合,全是他藏在寻常里的心思。

以后别再瞒着我了。她轻声说,声音有点发哑,不管是林教官,还是林默,我都......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林默却懂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擦过她的指腹,轻轻嗯了一声,眼里的光比车外的路灯还亮。

8第一个疑点:他看案卷的眼神太专业

林默身份曝光后的第三天,苏清鸢带着一份案卷回了家。

不是故意要试探,是基地技术科拆解新型毒品时,发现暗格内侧刻着个极淡的蛇形标记——这标记她总觉得眼熟,翻遍了队里的旧档案都没线索,想着家里安静,便带回来连夜比对。

她把案卷摊在客厅茶几上,刚拿出放大镜,林默端着切好的苹果走过来。他这几天没再提保姆的事,却还是保持着老习惯,她忙到深夜,他就守在旁边,不吵不闹,只偶尔递杯水、拿块点心。

还没找到头绪?他把果盘放在案卷旁,视线扫过摊开的照片——正是那个蛇形标记的特写,拍得模糊,边缘还有磨损。

苏清鸢咬了口苹果,叹口气:总觉得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这标记刻得太浅,技术科还原了三次,都没看清完整纹路。

林默没说话,弯腰拿起那张照片。他没拿放大镜,就那么用肉眼盯着看,指尖轻轻点在照片边缘,像是在勾勒什么。

就是这个动作,让苏清鸢心里咯噔一下。

她见过太多看案卷的人——老队员会先翻案情概述,技术员习惯先找物证照片,连局长看材料,都得先喝口茶定神。可林默不是,他的视线落在标记上时,眼神骤然变了——没了平时的温和,瞳孔微微收缩,眉峰轻蹙,指尖点动的节奏均匀得像在计数,那是种近乎本能的专注,带着对细节的绝对敏感。

这不是普通人看照片的样子。这是常年跟痕迹、标记打交道的人才有的习惯。

怎么了?苏清鸢不动声色地问,眼睛却没离开他的脸。

林默指尖顿了下,像是没察觉自己的异样,抬眼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蛇头的弧度有点怪。他指着照片左上角,你看这里,按理说蛇头应该是圆的,它却有个小尖角,会不会不是蛇?

苏清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处磨损最严重,她之前只当是刻痕不清,经他一提才发现,那尖角确实规整,不像是自然磨损造成的。她赶紧拿起放大镜凑近,越看越心惊:还真是……我之前怎么没注意?

可能是光太暗了。林默把照片放回原处,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我去给你泡杯咖啡?熬夜得提神。

他转身往厨房走,背影看着跟平时没两样,苏清鸢却坐在原地没动。她拿起另一张案卷里的现场照片——是废弃工厂外的雪地图,上面有杂乱的脚印。她记得林默那天说找猫绕远了,可这张照片里,靠近工厂后墙的位置,有串浅淡的脚印,鞋码和林默常穿的棉鞋一致,而且脚印的走向不是绕远,是直奔工厂深处,停在她撞见他的那个角落附近就没了。

之前她没往心里去,现在却突然想通——他根本不是找猫,是早就察觉工厂里有动静,特意过去的。他知道她要去抓毒贩,怕她有危险,就提前去探查了情况。

而那个蛇形标记的尖角……林默怎么会一眼就注意到?他说觉得怪,可那语气里的笃定,分明是见过类似的东西。

厨房传来水壶烧开的声音,林默端着咖啡走出来,把杯子放在她手边:小心烫。

苏清鸢抬头看他,他眼里带着惯常的关切,仿佛刚才那个眼神锐利的人只是她的错觉。可她心里清楚,那不是错觉。

他藏的或许不只是格斗教官的身份。他对这些标记、痕迹的敏感,根本不像个只懂做家务的人。

她没再追问,只是拿起咖啡抿了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却浮起个越来越清晰的念头——林默身上,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9你到底是谁?她深夜逼问,他沉默

后半夜的风敲着窗,苏清鸢把案卷推到一边,指尖还沾着放大镜边缘的凉意。林默在沙发另一头蜷着,盖着条薄毯,呼吸轻得像怕吵到她——他总这样,她忙到深夜,他就不回房睡,守在旁边,说万一你要找东西,我能搭把手。

过去她只当是他细心,今晚却看着他的侧脸发怔。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照在他眉骨上,那里有道比眼角疤痕更浅的印子,上次她问起,他说是小时候爬树摔的。可她下午翻旧案卷时,看到张五年前特战学院的训练照片,照片里穿学员服的年轻人眉骨上,有道一模一样的印子。

那照片下的标注是:林默,战术考核第一名。

咖啡杯底空了,苏清鸢放下杯子时轻响了声,林默立刻动了动,睁开眼:弄完了?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坐起来时揉了揉眼睛,我去给你热牛奶。

不用。苏清鸢叫住他,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林默,你坐。

林默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身,月光落在他眼里,能看见一闪而过的慌。他没坐,就站在茶几旁,手垂在身侧,像个等着挨训的孩子。

那个蛇形标记,苏清鸢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见过,对不对?

林默的喉结动了动,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说那尖角怪,不是因为觉得怪,是你知道那是什么。她继续说,拿起那张雪地图,还有这些脚印,你那天不是找猫,是去工厂探路的。你知道我要去抓毒贩,怕我吃亏,对不对?

林默的指尖攥紧了,指节泛白。

五年前在山坳里,你说你是观察员,苏清鸢的声音发颤,不是气,是心里翻涌的情绪压不住,可赵哥说,五年前特战学院最厉害的学员就叫林默,徒手拆过炸弹,带队破过伏击,后来突然消失了......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