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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功五年,雇主是特战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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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后座的赵哥却坐不住了,推开车门就跳下去,几步走到林默跟前,眼睛亮得吓人:林教官,您别装了!刚才那锁腕断肋接跪膝按颈,除了您没人能做得这么利落!五年前您在特战学院讲课,我就在台下坐着,您说格斗要快过枪机,柔过棉线,我记到现在呢!

林默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皱着眉拉了赵哥一把:小赵,别瞎喊。

我没瞎喊!赵哥急了,嗓门都高了些,您当年为啥突然走啊?司令找您找得快把军区翻过来了!还有上次边境反伏击,我们用您创的散点防御阵救了整队人,一直想谢谢您......

小赵!林默的声音沉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威严。赵哥这才后知后觉闭了嘴,可眼里的激动还没褪,搓着手站在旁边,看林默的眼神像看自家偶像。

苏清鸢推开车门下车,雪片落在她肩上,她却没顾上拍。她走到林默面前,比他矮小半个头,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赵哥没瞎喊,对吗?

林默避开她的目光,低头看保温桶:羊汤真凉了,我先上去热......

林教官。苏清鸢又喊了一声,这次加重了语气,五年前你进我家当保姆,是故意的?

林默的肩膀颤了下,没说话。

旁边的赵哥这才反应过来,看看苏清鸢,又看看林默,猛地瞪圆了眼:旅、旅长,您说他是......您家保姆?他挠了挠头,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苏清鸢耳边,旅长,您可别欺负他啊!林教官不是普通人——当年有次演习,他一个人端了蓝军三个据点,还没伤着一个人;后来军区请他编教材,他熬夜熬到胃出血,也没要过一分额外补助......

他越说越急,生怕苏清鸢不知道林默的分量:您别看他现在这样,真论本事,军区里能比过他的没几个!他肯屈尊......哦不,肯在您家待着,肯定是有原因的!

苏清鸢没听进赵哥后面的话,只攥着拳站在那。赵哥说的不普通,她此刻才真切感受到——那个每天给她洗作战服、在她晚归时留灯的人,原来藏着这样一身她望尘莫及的本事。

林默忽然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苏清鸢,眼神里没了方才的闪躲,多了些复杂:先上楼吧,雪下大了。他绕过苏清鸢往单元楼走,走到楼梯口时停了下,回头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赵哥,小赵,今天这事,别往外说。

赵哥忙点头:我懂我懂!

苏清鸢跟着林默上楼,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半年前她出任务受了伤,躺医院里发脾气,是他端着粥一口口喂她,说旅长别硬撑,疼了就哭。

那时她只当是普通人的关心,现在才后知后觉——或许从一开始,她护着的老实人,才是那个默默护着她的人。

4回家路上:她攥着方向盘,他装茫然

电梯里的灯嗡嗡响,狭小的空间里落满了雪带来的寒气。苏清鸢站在林默斜后方,眼角余光总往他手上瞟——方才在工厂里,那双手翻腕夺枪时青筋隐现,此刻却垂在身侧,指节因为拎着保温桶泛着浅红,倒真像个寻常做家务的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林默先迈步出去,掏钥匙开门时动作还带着惯常的轻缓,仿佛刚才工厂里的冲突、赵哥那声林教官都是雪夜里的幻觉。

我去热汤。他换了鞋,把保温桶往厨房拎,棉拖鞋在地板上蹭出轻响。

苏清鸢没动,换鞋时盯着鞋柜里他那双旧棉拖——穿了五年,鞋边磨得起毛,她上个月说给换双新的,他笑着摆手,说这双软和,穿惯了。那时只当他节俭,现在想起赵哥说他编教材熬到胃出血都不要补助,心里忽然堵得慌。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轻响,她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军靴没脱,硬邦邦地抵着茶几腿。墙上的挂钟滴答走,她数着秒,听见林默端着汤锅出来,碗沿还冒着白汽。

趁热喝。他把碗放在她面前,递过勺子时手指蜷了下,像是怕烫着她。

羊汤的香气混着胡椒味飘过来,是她喝了五年的味道。苏清鸢没接勺子,抬头看他:你找的猫,找到了吗?

林默正往自己碗里盛汤,闻言手顿了下,随即含糊道:没……许是跑远了,明天再找。

那你在废弃工厂角落干什么?她追问,声音压得平,却带着股不肯松的劲。

林默放下汤勺,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桌角,像是在想措辞:路过呗,那片老房子多,我绕着找了圈。他抬眼笑了笑,眼神尽量显得自然,倒是你,刚才在工厂是不是吓着了?我看那几个人凶得很,幸好你们来得快。

他还在装。

苏清鸢捏着沙发扶手,指节泛白。她想起五年前他刚来时,她出任务回来晚了,撞见他在楼道里给邻居修漏水的水管,浑身湿淋淋的还笑着说举手之劳;想起有次她训练崴了脚,他蹲下来给她揉脚踝,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了她,嘴里念叨旅长下次可得小心;想起无数个清晨,他端着热粥出来,总说今天的粥熬得稠,你肯定爱吃。

这些画面串在一起,突然变得陌生。她以为的老实,会不会都是他藏起锋芒后的样子?

林默,她忽然开口,连名带姓叫他,赵哥喊你教官,你为什么不认?

林默擦桌角的手停了,背对着她的肩膀绷了下。过了会儿,他才转过身,脸上没了笑,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沉:旅长,有些事……

话没说完,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眼,眉头皱了下,接起时声音压得很低:嗯……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我出去一趟,有点事。

什么事?苏清鸢追问。

他顿了下,含糊道:邻居家孩子发烧,我送他们去趟医院。说完,不等她再问,快步换了鞋出门,关门时的轻响像根针,扎在客厅里。

苏清鸢盯着那碗渐渐凉下去的羊汤,忽然起身抓了军大衣往外走。她知道他在撒谎——这栋楼的邻居她都熟,谁家有孩子她清楚。

她开车跟出去时,林默正站在小区门口等车。雪落在他头上,很快积了层白。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副驾上的人她认得——是军区的张参谋,上次开会见过,专负责对接特种训练的事。

张参谋看见林默,立刻推开车门,姿态恭敬得很:林教官,车备好了,司令在基地等您。

林默弯腰上车,没回头。

苏清鸢坐在自己的越野车里,攥着方向盘的手紧得发白。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林默坐的车影糊成了团模糊的白,她却看得清楚——他不是去送邻居孩子,他是回了他该在的地方。

而她这个雇主,当了五年,竟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5五年前的约定:藏住身份,我只做你丈夫

苏清鸢没开车跟上去。

她坐在越野车里,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碾过积雪消失在路口,车厢里的暖风明明开得很足,指尖却凉得发颤。副驾储物格里有本旧相册,她翻出来,指尖划过五年前那张合影——照片里她穿着迷彩作训服,站在靶场边皱眉看成绩,身后不远处,林默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正弯腰捡她掉落的水壶,侧脸在阳光下淡得像层影子。

那时她只当他是母亲托人找的保姆,连正眼都没多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