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招兵不问出身,只问敢不敢砍人!(第3页)
他知道,这是代价。预判“三千流民暴动”这种牵动国脉的事件,岂能轻易脱身?
可他不在乎。
他盯着墙上那幅南境地图,目光死死钉在“七里坡”三个字上。
那里,三千灾民蜷缩在荒坡野岭,啃树皮、食观音土,官府视若蝼蚁,税吏鞭如雨下。
他们是草芥,是瘟疫,是朝廷奏报里轻飘飘一句“流民聚乱,已遣兵剿之”。
但在徐谦眼里,他们是火种。
“三千人……”他低语,嗓音沙哑如磨石,
“饿到极致的人,最不怕死。不怕死的人,才敢掀桌子。”
他咬牙撑起身子,从怀中抽出一张粗纸,提笔写下一行字,笔锋凌厉如刀刻:
“七里坡老疤,五百斤粮,换你一把火。烧了税仓,断了官道,逼边军南调。”
小豆子捧着铁牌进来,见他嘴角带血,吓得手一抖:“大人,您……”
“去。”
徐谦将密令塞进他手里,眼神却亮得吓人,“找老疤,原话传,一个字都不能改。”
小豆子迟疑:“可……我们哪来的五百斤粮?”
徐谦笑了。那笑不达眼底,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轻松。
“粮?”
他指了指北方,“贺兰嵩的军仓里堆得比山高。他吃肉,我喝汤,天经地义。”
小豆子愣住。
徐谦转头,望向角落沉默如石的石砣子:“明天开始,咱们‘借’点边军的补给。记住,只劫运粮队,不杀押卒,我要的是名声,不是血债。”
石砣子点头
每一步都在往悬崖外迈,可偏偏,没人回头。
五日后,南境火起。
夜风裹着焦臭与哭嚎吹来,远山轮廓被火光撕裂。
老疤果然没让他失望,税仓焚毁,官道断绝,三县告急。
朝廷震怒,急调边军南下平乱,北境防线骤然空虚。
徐谦立于高坡,披风猎猎,望着南面冲天火光,嘴角缓缓扬起。
“好戏……开场了。”
身后,陈三脸色惨白:“这……是要造反啊……”
“造反?”徐谦嗤笑,笑声在风中炸开,
“我徐谦从不造反,我只收债!”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顿:
“当年他们夺我官,夺我名,夺我妻……现在,该连本带利,还回来了。”
话音落,【预判:半月后,京城政变,刘瑾倒台,国运值+20】
剧痛涌来,鼻血淌下,顺着他冷笑的唇角蜿蜒而下,像一道猩红的冠冕。
他仰头,任血流进发鬓,笑声却愈发癫狂,如踏碎山河的帝王正从灰烬中睁眼。
“要当皇帝?那就别怕……天下大乱。”
风卷残云,火照长夜。
南境火起第五日,安民寨前尘土蔽天,流民如潮涌至。
徐谦立于寨门高台,望着饿得两眼发绿的百姓,手中铁牌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