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子的刀,专砍内奸脑袋(第2页)
轰然一声,烈焰如赤蛇腾空而起,舔舐着低垂的乌云。
火墙腾跃三丈,浓烟裹着焦臭冲天而起,将冲入谷口的百人骑兵拦腰截断。
前队战马惊嘶人立,后队收势不及,人仰马翻,铁甲碰撞声、惨叫哀嚎混作一团。
石砣子早已埋伏在侧崖,见火光冲天,立即挥动黑旗。
二十名精壮流民推下早已备好的滚石与粗木,轰隆声如雷滚落,砸得敌军阵型七零八落。
一块千斤巨岩滚落山道,正将退路封死,尘土飞扬中,断肢与残甲嵌入泥浆。
“撤!是圈套!”敌将在火光中怒吼,披甲提刀欲走,却发现来路已被巨石封锁,去路尽是烈焰与滚木。
他猛然抬头,望向高崖,徐谦立于火光之上,蓑衣猎猎,手持扩音竹筒,声如洪钟,穿透风雨与厮杀:
“你们的主子,边军副将贺兰嵩!勾结北狄,私藏兵械,伪造军令,陷害忠良!今夜率叛军夜袭九品官署,图谋不轨!
“今日,我,徐谦,以驿丞之身,代天执刑!凡从逆者,杀无赦!降者免死!”
他高举兵符,火光映照下,那枚铜制令牌赫然刻着“北境左卫”四字,正是贺兰嵩亲信掌印官私交于他、用以伪造密奏的凭证。
此刻,它成了钉死贺兰嵩的铁证。
混战持续至天明。
雨水浇不熄的火,终于被晨雾压住。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水顺着沟壑流入山涧,染红了半道溪流。
三百边军死伤过半,余者筋疲力尽,眼见主将被困,副官阵亡,士气尽丧,纷纷跪地请降。
陈三拖着敌将来到崖下。
他身中三箭,左肩一箭贯穿,右腿一箭深嵌骨中,另一箭擦过咽喉,血染重甲。
他被草绳捆住,眼中却仍燃着凶光。
“你算什么东西?”他狞笑,嘴角溢血,
“一个被贬的狗官,也敢擒我?我主子贺兰嵩可是北境三卫副将,朝廷命官!你动我,就是反了!”
徐谦缓缓蹲下,手中铁钳在火堆里烧得通红。
他轻轻将钳子贴上他的脸侧,皮肉滋啦作响,白烟腾起。
“我算什么?”他声音轻得像在谈天,“我算你最后一道奏折的代笔人。”
他瞳孔骤缩。
徐谦笑了,笑得像个市井混混:“你说我勾结北狄?好啊,那我就让你的兵符,签发一封‘北狄来信’——就说你私通敌国,密谋献关。”
“十份抄本,即刻发往各道巡按御史,顺带附上你‘遗书’一封,言明悔罪自裁,以全忠烈之名。”
他回头,对小豆子道:“去,抄十份,盖印,快马加鞭,今夜必须送出三道。”
又转向石砣子:“熔铁继续。这一批,铸刀。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贺兰嵩的兵,现在归我徐谦管了。”
话音未落,胸口猛地一紧,喉头腥甜,他强行咽下,却仍有一缕血丝从唇角溢出。
模拟器剧烈震颤,视界边缘浮现出血色文字:
【预判触发:七日后,南境流民暴动,可收锐士三千,国运值+15】
【反噬等级:重度】
【冷却期:七日】
他靠在岩壁上,闭眼片刻,任冷风刮过烧伤的神经。
五脏如焚,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铁钉在颅内凿击。
但他嘴角仍翘着。
“要当皇帝?呵呵,那就别怕踩着自己人上位。”
晨光刺破云层,洒在焦土之上。
火已熄,烟未散。
流民们从岩窟中走出,战战兢兢,却又忍不住望向那高崖上的身影。
徐谦抹去嘴角血迹,抬头望天。
而在驿站前的空地上,一根黑木桩已被深埋入土。
新砍的木头泛着青灰。
上面将要刻字,只是此刻尚空。
但已有人围拢过来,低声议论,眼神闪烁。
有人恐惧,有人敬畏。
也有人,眼底燃起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