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7页）

旁边阅卷人签名：赵某某，已停职。

我把答题卡举到镜头前：各位，这就是零分的真相。

我儿子的卷子写的是别人的名字。

实际写的是一个叫王晨露的女孩——市理科状元。

我冷笑：狸猫换太子，真太子被扔进井里。

副厅长递给我一支红色签字笔：按照程序，专家组可更改成绩，但需要你签字确认。

我抬头，面向镜头，声音平静：

高考满分，不是750分，是三条命。

我在答题卡空白处写下三行公式：

①

王晨露冒名顶替

=

故意杀人

②

副局长泄密

=

共同犯罪

③

校长、组长、监考

=

教唆、包庇

写完，我签上名字：林岚，监护人。

我把笔帽合上，像给一把刀归鞘。

大屏弹出实时投票：

是否同意恢复张晨高考成绩

选项A：是，B：否。

A选项以99.7%的碾压优势跳动。

副厅长宣布：

经专家组复核，张晨同学高考成绩有效，总分748分（语文作文因空白扣2分），全省第一。

我笑了，眼泪顺着警服往下淌。

我举起手机，最后一条微博正在发送：

高考成绩已拿回！

张晨，妈把你的成绩单烧给你了——清华北大，随你挑。

警车再次启动，这次我坐在后排，手铐解开。

天已破晓，东方既白。

路边电子屏滚动新头条：

全省高考重查，涉案23人被刑拘；张晨被追授‘省级优秀考生’称号。

我靠在车窗，轻声哼起张晨小时候最爱的儿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一个月后，立秋。

我抱着一只牛皮纸袋，站在张晨墓前。

袋子里是清华大学的迟来通知书，编号：2471010001。

我用打火机点燃通知书，火苗舔舐张晨两个字，像给他点一盏灯。

灰烬被风吹起，飘向天空。

傍晚，我回到空荡荡的家。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落在张晨的遗像上。

照片里的他，笑得像拿了满分。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