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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钦走上前来:“偿命?”
他竟低笑出声:“这身贱骨倒硬气。”
“热碳备着。”
他漫不经心道:“既然舌头只会喷粪,便熔了它。”
夏潭假意攥住他衣袖:“太血腥了,我怕”
“她辱你一分。”齐钦温柔抚她鬓角。
“我便剜她十寸血肉。”
烧红的炭被铁钳夹起时,我拼死挣扎:“齐钦,你不得”
滚烫的碳猛地捅进口腔。
我剧烈抽搐,焦臭味弥漫整个院落。
最后的意识里,是齐钦将夏潭的脸温柔按进怀中遮挡:
“灌碗参汤吊着命,别让她死在几日后的册妃大典前。”
再次醒来,碳混着口腔腐烂的焦臭,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炭渣。
我蜷缩在墙角的黑暗里,浑浊的血丝混着涎水从嘴角流下。
可这疼,怎比得上丧家之痛?
柴房被推开,两个粗使婆子捂着鼻子将我拖出,扔在花园的青石小径上。
正值阳春三月,齐钦正捻着颗剥好的水晶荔枝送入夏潭口中。
夏潭依偎在齐钦旁。
“殿下这画舫造得真妙。”
“比故府那潭死水强上千倍。”
齐钦的视线滑过我匍匐在地的身影:“哑了更好,省得聒噪。当年你爹在书房训斥我练剑惫懒时,若能料到今日你这掌上明珠只配用喉咙淌血来哭嚎呵。”
一股血沫呛在喉头,我死死抠住石缝。
夏潭又道:“对了,那故府的宅子”
我猛地抬眼。
她得意地弯起红唇:“听说殿下昨夜命人一把火烧了净,连带着那些碍眼的尸体省得脏了京城的地界。”
嗡,脑中最后一根弦应声崩断!
视野瞬间被血潮淹没,故府在火光中倾颓,爹娘的尸骸在烈焰中化作飞灰连最后敛骨奉葬的微末念想,都被碾成齑粉!
齐钦接过侍从递上的湿帕,慢条斯理擦净指尖沾染的荔枝汁水。
“留着何用?”
他搂紧夏潭的腰:“大典后,此处便是你我的新府邸,用那故老贼的骨灰垫地基,如何?”
阿爹,阿娘,女儿无用。竟连您二老的骸骨都守不住
我看着那对依偎的人影,牙齿深深陷进溃烂的舌肉,剧痛冲垮了最后的堤防。
还好,阿铮他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