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他的心腹助理,无声无息地从门外闪身进来,压低声音汇报。
傅总,温小姐那边说……小少爷想您了,要您过去陪着,才肯吃饭。
傅言洲端着碗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药汁溅在我手背上,瞬间烫起一片红痕。
他没看一眼,只是俯身,温柔地在我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塞了一颗糖到我嘴里。
公司还有急事,你让陈姨伺候你。乖,我晚点再来看你。
傅言洲走后,我吐出了那颗本该甜蜜的糖。
这糖……真苦。我鼻子一酸。
然后,我端起那碗滚烫的药,在陈姨惊恐的劝阻声中,一口气灌了下去。
舌头被烫得起了密密麻麻的血泡,火辣辣地疼。
可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清醒。
我抓住陈姨的手,一字一顿。
我要离开这里。
陈姨愣住了,但随即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太太,陈姨一定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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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陈姨帮我去打听,那些被傅言洲辞退封杀的佣人都被临时安置在了哪里。
很快,陈姨带回了消息,说因为人太多,不好处理,暂时都被关在了郊区一处废弃的工厂里,等傅言洲生日宴过后再决定怎么发落。
再过五天,就是傅言洲的三十岁生日了。
我点点头,心中已有了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作为沈家最后的换运师,我所能做的,远不止逆天改命那么简单。我还能让那些心怀怨气、横死之人的魂魄为我所用。
我要让那些冤魂,在傅言洲生日那晚子时,为我撞开傅家固若金汤的大门!
傅言洲说去去就回,结果一去就是好几天。
等他终于想起我,再次踏入这栋别墅时,迎接他的是一室的幽暗和死寂。
我靠在床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把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他松了口气,脱下外套,上床将我揽入怀中。
清冽的雪松气息里,混杂着一丝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甜腻香水味。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疲惫。
鸢儿,还是你这里好。哪像温婉,只会矫揉造作。要不是看在她身后温家的面子上,我一眼都懒得多看。
别难过了,等我生日宴那天,我就公开南南的身份,把他……风风光光地迁入傅家祖坟,好不好
白天,他可以为了温婉的偏头痛,置我的生死于不顾。
到了晚上,温婉就成了他口中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这套把戏,他从前就经常对我用。他说白天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是为了迷惑对手的眼线。
过去的我,深信不疑。因为我知道,我是他午夜梦回时,唯一会紧紧抱住的人。
可温婉生的傅承宇,也是他的亲骨肉。
我已经分不清,傅言洲究竟哪句话才是真的了。
知南死后,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见我迟迟不说话,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
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想到知南,我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声音沙哑。
不必了。我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怎么配生下傅家的继承人。
傅言洲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他撑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黑眸里翻涌着怒意。
沈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就这么喜欢把我往别的女人床上推
我心里涌上一阵悲凉,却只想笑。
到底是谁把谁推开了
我的沉默,彻底点燃了傅言洲的怒火。
他猛地翻身下床,甩门而去。
临走前,还刻意冲着外面大声喊了一句,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备车!去温婉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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