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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天下之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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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局势不妙(第2页)

这一刻,谁赢谁输早就不重要了。

他们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那是少年人独有的、不肯认输的执拗,是愿意为了一拳一脚拼到力竭的炽热,是刻在骨子里的武道之心。

被师兄弟架着往外走时,王泽的脚步还是虚浮的,可他攥着的拳头却悄悄收紧了。

邵嘉勇被同伴扶着往看台走,路过场边时,悄悄回头往王泽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的笑意里,藏着比胜负更重要的期待。

这场平局,哪里是结束?分明是另一场较量的开始。

从此,对方成了自己武道之路上最值得期待的对手——这便是一生之敌。

泽井原本散漫搭在椅把上的手猛地攥紧,瞳孔里倒映着场中挣扎起身的两道身影,喉间溢出一声带着惊讶的喟叹:“おお、これは本当に美しい(哦!真是美丽)。”

他不自觉地坐直身体,香烟在指间明明灭灭,却浑然不觉,眼前少年们用尽全力的模样,竟让这个见惯生死较量的武者也生出几分动容。

黑田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微微发亮。

虽然他的华夏语学习的并不好,但此刻却像是听懂了两人的对话:“若者はこうやって熱血であるべきだ(少年就是要热血啊)!”

他抬手推了推西装领口,看着两个少年隔着人群较劲的模样,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在道场里和同门挥汗如雨的自己。

……

当然,后面的八场比赛还在继续,可拳馆里的空气早就变了味。

像是被人用无形的盖子死死捂住,闷热里裹着沉甸甸的滞涩,连呼吸都得费上三分力。

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的光斑不再鲜活,倒像一块块凝固的铅,映得人眼发沉。

场边围观者的窃窃私语早就没了,只剩下拳套砸在身上的闷响,还有学员们粗重得像破风箱的喘息,在空旷的场馆里撞来撞去,撞得人心头发紧。

第三场的锣声刚落,宏图拳馆的那个高个少年就被两个师兄弟架着往场下挪。

他的腿软得像煮过的面条,每走一步都打晃,膝盖在地板上磕出轻响,却连皱眉的力气都没了。

嘴角挂着的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滴,“啪嗒”一声砸在青灰色的地板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暗红,像朵骤然绽开又瞬间枯萎的花。

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被冷汗粘在脸上,露出的脖颈绷得笔直,那是不甘心,却又无力回天的倔强。

赵宏图站在场地边缘,握着裁判旗的手在微微发颤。

旗杆的木质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可他攥得更紧了,指节泛白,白得近乎透明,像要嵌进木头里去。

他看着那片暗红的血迹,喉结滚了滚,嗓子眼发紧。

第四场的哨声刚响,山岚流的那个平头少年就动了。

腿影快得像道闪电,一下接一下往宏图拳馆的少年身上招呼,拳风裹着凌厉的破空声,像骤雨打在窗玻璃上,密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过两分钟,“咚”的一声闷响,自家少年就重重摔在地上,手背擦过地板的滑石粉,留下道刺眼的白痕。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胳膊刚撑到一半,又“啪”地落回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像离了水的鱼。

赵宏图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是山岚流的学员在捂嘴偷笑,那笑声像针似的扎进耳朵。

他侧眼瞥去,刘铁山正双臂抱胸靠在看台上,黑皮鞋尖轻轻点着地板,嘴角扬着抹胜券在握的笑,时不时转头跟黑田、泽井低声说着什么。

阳光照在刘铁山的侧脸,把他眼底的嘲讽映得清清楚楚,像在说:看,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国术?

第五场,派出去的是个总爱偷偷加练的小姑娘。

她拼着挨了对方两记重拳,也把人逼得退了两步,可最后还是被一记高扫踢中侧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唇不肯掉下来。

第六场,那个号称“拳馆最快腿法”的瘦小子,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一记迅猛的膝撞顶中胸口,捂着嘴咳个不停,咳出的唾沫星子里混着血丝。

败局像涨潮的水,一波接一波漫上来,很快就没过了赵宏图的膝盖,没过了胸口,最后彻底淹没了他心里那点残存的希望。

他站在原地,看着场边列队的学员,一个个头垂得低低的:

有的攥着拳头,指节发白;

有的肩膀微微耸动,是在偷偷抹眼泪。

那些孩子,平时训练时总爱偷懒,被他罚扎马步就噘嘴,可真到了场上,没有一个往后缩的。

可再拼又有什么用呢?

在对方扎实的功底和凌厉的招式面前,他们的努力像纸糊的盾牌,一戳就破。

当第六场的哨声落定,赵宏图的脸沉得像要下雨的天,乌云密布,连眼角的细纹里都积着化不开的阴翳。

他的目光扫过场边等待上场的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