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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天下之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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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一刀在手(第3页)

风重新流动起来,卷着血腥味掠过满地尸骸。

那些刚才还叫嚣着要分赏金的杀手,此刻有的脑袋挂在树杈上,有的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断刀残剑插在血肉里,月光洒在这一切之上,把猩红染成惨白。

温羽凡缓缓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地上的眼球,发出“啪”的轻响——这三丈之地,已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还有谁?”

温羽凡抬手时,风衣袖口磨破的布料擦过武士刀的刃口,发出细沙刮过玻璃般的“沙沙”声。

暗红色的血污顺着刀刃往下淌,在刀尖聚成饱满的血珠,悬而未落,映得那抹妖冶的红光愈发诡异。

刀刃还在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像困在金属里的兽在喘息,每一次震动都让红光明灭不定,仿佛这刀真在贪婪地吮吸着空气里的血腥气。

他的声音砸在寂静的山谷里,带着未散的刀风滚向四周。

不是嘶吼,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刺骨。

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撞在杀手们的耳膜上,激起一阵细密的麻痒,顺着脊椎爬向天灵盖。

远处的黑影堆里,突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咕嘟”声。

那是几十号人同时吞咽唾沫的动静,在这连虫鸣都消失的夜里,清晰得像有人在耳边倒水。

最前排那个握着短斧的汉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斧柄上的防滑纹被冷汗浸得发亮,斧刃上倒映出他自己扭曲的脸。

那张脸上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嘴唇哆嗦着,连带着肩膀都在微微发颤。

他们原本以为这场围杀不过是场狩猎。

百余人的包围圈,钢刀和利箭织成的密网,就算对方是块铁,也得被碾成粉末。

可现在,满地的残肢断臂还在淌血,方才还叫嚣着要分赏金的同伙,此刻有的脑袋挂在树杈上,发丝垂落扫过沾满血的脸颊;

有的胸腔被劈开,白森森的肋骨戳在外面,混着脏器摊在碎石堆里。

那柄泛着红光的武士刀,在温羽凡手里就像死神的镰刀,九道刀影闪过,便轻易撕开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包围圈。

他们头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内劲武者和武徒之间的那道鸿沟。

恐惧像藤蔓,正从脚底疯长,缠得他们喘不过气。

而此刻的温羽凡能感觉到丹田处的内劲在翻涌,像退潮后的浪,带着钝痛拍打着经脉。

方才那记“血影九连斩”一次挥霍了他三成内劲,此刻手臂的肌肉还在微微发酸,虎口被震得发麻。

他暗自估算,这样的杀招,顶多还能再出两式。

但这已经足够!

他会用这两招,将这群乌合之众拖入地狱深渊。

夜色依旧浓得化不开,墨色的云团压在山尖,连月光都被遮去了大半。

东方的天际线还是一片死黑,朝阳不知藏在哪个角落蛰伏。

可温羽凡的目光扫过那些缩在阴影里的杀手,眼底的寒意比夜色更甚——他要让这些躲在暗处的鬼魅知道,地狱的晨光,比朝阳来得更早。

他瞳孔里跳动的杀意渐渐凝成实质,像两簇寒火,映着前方瑟瑟发抖的人影。

当那道冷冽的目光扫过包围圈时,像是有股无形的压力碾了过去。

最左边那个染着黄毛的杀手正好与他对视,只觉那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自己的皮肤,瞬间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慌忙偏过头,盯着自己脚边的一块碎石,连呼吸都忘了,胸口憋得发痛,仿佛再看一眼,喉咙就会被那双眼睛里的漆黑羽翼撕碎。

“要杀我的,都得死!”

温羽凡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哑,像两块石头在喉咙里摩擦,却带着山岳崩裂般的威压。

每个字都砸在众人心头,在山谷里撞出回声,“都得死……得死……”的余韵缠在耳边,挥之不去。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阵慌乱的响动。

最西北角那个持短刃的喽啰,双腿像灌了铅,膝盖一软就往下跪,亏得旁边的同伙扶了一把,才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手里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在寂静里炸出一声脆响,惊得周围几人同时哆嗦。

就像堤坝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恐慌开始蔓延。

更多人下意识地往后缩,原本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从西北角开始出现裂缝,像被虫蛀的竹帘,一点点扩大。

有人踩着同伴的脚,有人被身后的人推搡,兵器碰撞的“叮叮”声、慌乱的脚步声,混着压抑的喘息,在这血腥的夜里织成一张慌乱的网。

温羽凡眼底的光突然炸开,像两簇骤然点燃的星火,在浓稠的夜色里亮得惊人。

他紧盯着包围圈西北角那道刚撕开的裂缝,瞳孔里映着杀手们后退时踉跄的影子——这正是他等了许久的破绽。

右手猛地攥紧武士刀,刀柄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滑,刀身却像是感应到主人的杀意,原本流转的妖冶红光骤然沉了下去,化作一种近乎凝固的暗红,像陈年血痂裹着的寒铁,沉甸甸压在空气里。

那红光不再跳跃,而是沿着锻打的纹路缓缓起伏,仿佛有滚烫的血在刃下蛰伏,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破束缚。

“天刀断江!”(这是岑玉堂的天刀八法中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