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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天下之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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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横扫川中(第4页)

正北那排象征最高身份的鎏金座椅上,不知何时已坐了一道灰袍身影。

他左手支着下巴,姿态随意,右手却搭在身旁那柄黑鞘长刀上,指节因为常年握刀而泛着青白色,虎口处甚至能看到淡淡的老茧。

刀还没出鞘,可刀鞘表面却凝结着一层细密的冰花。

那些冰花簌簌往下掉,每一片落在地上,都“滋”地一声腾起缕青烟,转瞬即逝。

“是烈阳功第九重的‘凝火化冰’!”有懂行的武者失声喊道。

铁衣真人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成针尖:“岑天鸿!”

“化劲……他竟真的踏入化劲境了!”另一个声音带着颤音响起,在寂静的格斗场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道灰袍身影上,连呼吸都忘了。

地下格斗场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只剩下那柄未出鞘的刀,和它周围不断凝结又消融的冰花,无声地宣告着——西南刀神,回来了。

岑天鸿半眯着眼,眼缝里泄出的光比穹顶聚光灯更冷,像淬了冰的钢针扫过全场。

看台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撞在他周身三尺外,竟像撞进了无形的冰墙,碎成一片模糊的嗡鸣。

他指尖在黑鞘刀柄上轻轻摩挲,那点微不可察的动作,却让空气骤然凝滞。

连聚光灯投射的光柱都似被冻住,在地面投下僵硬的光斑。

“开始吧。”

三个字从他喉间滚出,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话音未落,擂台四角的铜炉突然“轰”地爆燃,青蓝色的火焰猛地蹿起半尺高,焰心泛着诡异的幽紫。

火光舔过岑天鸿鬓角的霜色,将那片比雪还白的发丝照得透亮,竟透出几分金属般的冷硬。

西侧甬道的阴影里,张承业腰间的剑鞘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咔嚓”一声裂帛般的锐响后,整只黑檀木鞘炸成无数碎片,那些带着陈年包浆的木片被内劲裹挟,瞬间化作银白色的箭雨。

最前端的一片擦过岑玉堂的面门时,快得只留下一道冷芒,等众人看清时,他颧骨上已多了道细如发丝的血痕,血珠刚沁出就被刀身散出的热浪烤成了暗红。

岑玉堂喉间发出一声低喝,右手猛地抽刀。

九环刀离鞘的刹那,九枚铜环同时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刀身通体泛着暗沉的红,像被岩浆浸过,靠近刀刃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流动的热浪,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微微扭曲,擂台边缘的青石地面已泛起淡淡的白烟。

下一秒,两道身影在擂台上撞出残影。

张承业的剑先至,三尺青峰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弧,剑尖吞吐着寸许长的白芒,如灵蛇吐信般直锁岑玉堂咽喉。

那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只觉眼前一花,剑风已带着刺骨的寒意逼至眉睫。

岑玉堂不退反进,手腕翻转间,九环刀的刀背斜斜磕向剑身。

“铛……”

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声波在封闭的格斗场里来回冲撞,竟让穹顶的石灰层簌簌往下掉灰。

刀背与剑身相触的地方,迸出一串金色的火星,其中几点落在青石上,“滋”地烧出细小的焦痕。

就在这一瞬,擂台地面的青石纹路突然如蛛网般裂开。

那些深褐色的裂纹里,渗出点点淡金色的光尘。

那是建造擂台时特意嵌入的陨铁粉末,此刻正被两人碰撞的内劲震得四散飞溅,像撒了一把会发光的金沙。

岑玉堂借着碰撞的反作用力,突然旋身错步。

他的动作快得离谱,脚尖在青石上只一点,整个人已绕到张承业身侧,原本横劈的刀势骤然转为竖斩。

刀风卷起的气浪像一柄无形的巨斧,竟将张承业那件洗得发白的长袍下摆撕成碎片,那些灰色的布片在空气中打着旋儿飞散,有的刚飘到半空就被刀气灼成了灰烬。

“好快的变招!”看台上的峨眉弟子忍不住低呼。

张承业却似早有预料,不退反进。

右手长剑诡异地弯成一道圆弧,剑脊与岑玉堂的刀身相触,发出“噌噌”的轻响。

那弧度柔得像山间晨雾漫过岩石,剑刃贴着刀身游走时,竟似有无数细密的气流顺着刃口缠绕,将刀身上奔涌的刚猛劲气悄悄卸去。

这正是「柔云十三式」里最精妙的“云卷残阳”,看似绵软无骨,实则每一寸弯曲都藏着卸力的巧劲,仿佛要将对方的力道像收网般尽数卷拢。

素心师太握紧了念珠,指节泛白:“这手‘云卷残阳’,贫尼也未必能使出这般火候。”

岑玉堂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

他非但不退,反而喉间发出一声低喝,丹田内积蓄了二十多年的「烈阳功」内劲骤然爆发!

刹那间,淡红色的气焰从他周身腾起,足有半尺来厚,空气被灼烧得微微扭曲,连他额前垂落的碎发都被热浪烤得卷曲,发梢泛出焦黄色,偶尔有几缕直接化作火星,簌簌落在肩头。

下一瞬,他右脚如钢鞭般弹出,脚腕转动的弧度带着破风的锐响,精准踢向张承业握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