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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天下之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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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拿捏(第3页)

她嘴角扬得老高,眼里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攥着拳头往温羽凡胳膊上一撞:“搞定!”那语气里的得意,像是刚打赢了一场硬仗。

闲云居士望着那道迅速远去的背影,原本被谄媚笑容撑满的脸瞬间垮下来。

他下意识摩挲着刚才碰过霞姐的手指,指腹空荡荡的触感让他喉结狠狠滚了滚:刚才怎么就没多捏两把?要是提出摸把脸蛋,那丫头为了那小子,说不定也会咬着牙应下来。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疯长,他甚至开始懊悔没要求更过分的:比如搂下腰,或者让她凑近点喂口酒。

可霞姐的身影已经缩成远处晃动的小点,他只能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砸在地面上洇开个浅痕,混着无奈的叹息飘散开:“妈的,亏了。”

“那个小子,跟我来。”他朝温羽凡扬了扬下巴,声音里透着点不耐烦,仿佛刚才那个被美色冲昏头的老道是别人。

说完便转身朝密林深处走去,布鞋踩在落叶上发出“噗嗤”声,步子迈得又快又沉。

“唔……你啊……迟早栽在女人手里……”

地上的醉酒老者突然翻了个身,草叶被压得“沙沙”响,含糊的嘟囔像块小石子投进寂静的山坳。

他半边脸埋在草丛里,眼尾的皱纹里还沾着酒渍,说完又咂咂嘴,打起了轻鼾,仿佛刚才那话只是醉后的胡言。

闲云居士的脚步顿了半秒,随即装作没听见,步子迈得更快了,连后脑勺都透着股“不与醉汉计较”的硬气。

温羽凡看着霞姐被风吹乱的碎发,喉结轻轻滚了滚。

方才她抓着老道胳膊撒娇的模样还在眼前晃,那刻意放软的声线、强撑的笑容,像根细针似的扎在他心上。

“霞姐,委屈你了。”他的声音很轻,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不知该往哪放。

“害,这算啥。”霞姐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发烫的耳垂,大大咧咧地摆手,“夜店里那些油腻客人,比这老道难缠多了。对付他们,就得用这招——糖衣炮弹,百试百灵。”

她忽然踮起脚,用肩膀撞了撞温羽凡的胳膊,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再说了,能让你这闷葫芦欠我人情,值了。”

她说着推了温羽凡一把:“快去快去,别让老道等急了。”

温羽凡望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他攥了攥拳,快步跟上闲云居士的背影,脚步踩在碎石路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后腰的旧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那是比伤痛更沉的暖意,带着霞姐发间的薄荷香,一路往四肢百骸里钻。

他暗暗打定主意,等伤好了,一定要让这丫头再也不用对着谁强装笑脸。

山风裹着松针的寒气往领子里钻,温羽凡踩着碎石小路跟在闲云居士身后,鞋底碾过潮湿的苔藓,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林间的夜比别处更沉,只有半轮残月透过枝桠漏下几缕银辉,勉强照亮身前那道灰扑扑的道袍背影。

拐过一丛盘虬的老藤,木屋的轮廓突然从树影里浮出来。

不过是两间连在一起的矮房,木头墙皮被岁月啃得坑坑洼洼,屋顶压着层厚厚的松针,门楣上悬着的药葫芦在风里轻轻晃,铜链碰撞的脆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吱呀……”闲云居士推开木门,一股混着当归与陈艾的药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温羽凡鼻尖的寒气。

屋里没点灯,只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陈设:

靠墙摆着排旧木柜,抽屉上贴着褪色的药名标签;

正中的矮桌积着层薄灰,几只粗陶碗倒扣在案上;

最里侧的竹榻上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垫,角落里堆着半麻袋晒干的草药。

“坐吧。”闲云居士往榻边的竹凳上一坐,袍角扫过地面的药渣,扬起阵细微的尘。他指尖在矮桌上敲了敲,“把上衣脱了。”

温羽凡依言脱下t恤,布料摩擦皮肤的声响在静屋里格外突兀。

月光顺着窗棂淌进来,刚好照见他左胸那片乌青,像被泼翻的墨汁浸进皮肉,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正是被余刚“虎啸拳”震伤的痕迹。

闲云居士的目光在淤伤上顿了顿,原本耷拉的眼皮猛地抬起。

他伸出三根手指,指腹带着常年捻药的粗糙,轻轻按在淤伤边缘。

那力道极轻,却像带着某种穿透力,温羽凡甚至能感觉到皮下筋络微微一颤,随即泛起细密的麻意。

“嗯。”老道士喉间溢出声低吟,指尖缓缓移动,时而用指腹轻碾,时而用指节叩击。

月光在他的眉骨上投下阴影,能看见他睫毛忽闪,显然在凝神感知。

温羽凡屏住呼吸,后背的肌肉却不由自主地绷紧。

这双刚才还在太极推手间卸去千斤力道的手,此刻正贴着他最脆弱的伤处,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竟奇异地压下了那股熟悉的闷痛。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闲云居士收回手,从木柜里摸出个青瓷瓶。

倒出三枚黑褐色的药丸,药丸滚在掌心,散出苦涩的药味:“先吃了。”

温羽凡仰头吞下,药丸在舌尖化开,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熨帖得像杯热茶。

“你的伤不怪外力猛,怪在伤后妄动。”老道士重新坐下,往竹榻上扔了块薄毯,“淤血本该散,偏被你强行运气逼进了肺叶间隙,现在跟蛛网似的缠在上面。”

温羽凡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抠进竹凳的木纹:“那……”

“能治。”闲云居士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我这有‘活血散’,每日三服,再配合施针,把淤血引到经脉里。”他顿了顿,眉头突然拧成个疙瘩,嘴角撇出明显的嫌弃,“但这淤血沉得太深,必须得内劲推宫活血,每天半个时辰,连来十五天。”

温羽凡刚松的气又提了起来:“这没问题,晚辈……”

“问题大了!”老道士猛地提高音量,袍袖往矮桌上一拍,震得粗陶碗“叮当”乱响,“我一想到要对着你这大男人的胸口,运功半个时辰,还得持续十五天……”他咂了咂嘴,满脸的不自在,仿佛那是什么天大的酷刑,“想想就膈应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