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神武天下之睚眦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9章 余家的末路(第1页)

余承业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青筋像蚯蚓般突突跳动,铁青的脸色在宫灯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棱角。

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燎原的野火。

父亲嘴角那抹黑紫色的血痕,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眼底,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疼。

“大少爷,先不要跟她废话了。”老管家陈伯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钢珠,沉稳地砸在紧绷的空气里。

他银白的眉毛拧成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绣的兰草纹:“拿下她再说,说不定她身上还有解药。”他藏在身后的手已悄悄攥成拳,指腹抵着掌心磨出薄茧。

余承业深吸一口气,胸腔扩张的幅度让衬衫第二颗纽扣微微发颤。

他缓缓松开咬紧的牙关,压下喉间的腥甜,脚步沉稳地向赵晓文逼近。

每一步踩在梨花木地板上,都发出沉闷的“笃”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峙敲着鼓点。

“把解药交出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武徒九阶气劲特有的震颤,案头宣德炉里的檀香突然打了个旋,被这股无形的威压逼得往角落缩去。

赵晓文忽然嗤笑出声,肩头微微耸动,月白色旗袍的开衩随着动作划出浅弧,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哎呀,大哥别天真了。”她歪着头,指尖把玩着耳坠上的金珠,那珠串碰撞的轻响在死寂里格外刺耳,“解药是不可能有的。而且,你们想抓我?”她忽然向前倾身,眼底的轻蔑像淬了毒的针,“也得抓得住才行。”

余承业没再废话。

他左脚尖猛地碾向地面,青石板被气劲震得簌簌落灰,右手如鹰隼扑兔般直取赵晓文咽喉。

武徒九阶的内劲在经脉里奔涌,带起的风掀动了散落的宣纸,墨砚里的残墨被吹得泛起涟漪。

在他眼里,这个穿旗袍的女人不过是只披了华服的毒蝎,凭他苦修十年的功夫,拿下她不过是探囊取物。

可指尖即将触到她颈间细腻肌肤的刹那,赵晓文的身影突然像被风吹散的雾。

她腰部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拧转,月白色裙摆划出道诡异的弧线,整个人贴着他的臂弯滑开,动作快得只留下道残影。

余承业的手抓了个空,掌风扫过书架,几本线装古籍“哗啦”坠落,书页在他眼前翻飞,像无数双嘲讽的眼睛。

“嗯?”他喉间发出声闷哼,错愕地转头。

方才指尖掠过的,只有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混着书房里的墨香,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才惊觉,女人看似柔弱的手腕转动间,藏着极深的卸力技巧,绝非寻常女子所能拥有。

“好功夫。”太师椅上的余宏志突然低叹,咳得发颤的胸腔剧烈起伏,嘴角又溢出血沫。他用袖口擦了擦,眼底却闪过丝了然,“倒是我们看走眼了,赵家……不,你根本不是赵家的人。”

赵晓文闻言,竟对着余宏志微微屈膝,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老爷子好眼力。”她直起身时,旗袍领口的珍珠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可惜啊,知道得太晚了。”

“让老仆来。”陈伯的声音陡然转厉。

他瞥见余宏志按在小腹上的手开始发颤,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已浸透月白色长袍,心头的急火“腾”地窜起。

没等话音落地,他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射出,黑色西裤的裤线绷得笔直,带起的风卷得案头宣纸漫天飞舞。

内劲武者的气劲如无形的墙压过去,连宫灯的光晕都被挤得微微变形。

赵晓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威压——像沉甸甸的乌云压在头顶,让她呼吸都带着滞涩。

“不好!”她心里咯噔一下,脚尖点地就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像被无形的线缠住,每挪动一寸都要冲破重重阻力。

慌乱间,她旗袍下摆扫到打翻的墨砚,漆黑的墨汁溅在白皙的脚踝上,像突然绽开的毒花。

陈伯的速度比她想象中更快。

不过眨眼功夫,那双常年端茶的手已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肩膀。

指腹精准地落在肩胛骨的缝隙处,稍一用力,便听见“咔”的轻响——那是骨骼被锁住的声音。

赵晓文疼得闷哼出声,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原本精致的妆容在抽搐中晕开,露出几分狰狞。

“将解药交出来!”陈伯盯着赵晓文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银白的眉毛抖得厉害,眼底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然而,赵晓文的肩膀被老管家铁钳般的手扣住,指节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可她脸上却连一丝惊惧的涟漪都没有。

唇角反而勾起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像毒蛇吐信前那抹诡异的停顿。

“大哥!还在看戏吗?”她突然扬高了声音,尖锐的嗓音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书房的寂静里,“再磨蹭下去,三妹的骨头都要被这老东西捏碎了!”尾音陡然拔高,带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在雕花梁柱间撞出嗡嗡的回响。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响一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