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宋诚也没想到会牵扯到户部尚书,心里却更兴奋了——越大的鱼,钓起来才越有意思。
“现在证据确凿,可以呈给圣上了吧?”李修文激动地说。
李嵩却摇了摇头:“李严是三朝元老,在朝中根基深厚,仅凭这些还不够。而且……圣上最近在忙边境战事,未必有心思管这些。”
“那怎么办?”
宋诚突然笑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没心思管?那就让他不得不管。”
他凑近李嵩,低声说了几句。李嵩的眉头从紧锁到舒展,最后点了点头:“这招……够险,但值得一试。”
李修文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你们说什么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宋诚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自信,“保证让张猛、李严他们,一个个都身败名裂!”
红绡看着宋诚意气风发的样子,嘴角也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意。或许,这个嚣张的年轻狱典,真的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
而此时,刑狱司的大牢里,张猛正对着一个心腹怒吼:“废物!连个账册都看不住!现在怎么办?宋诚那小子手里有账册,要是捅到圣上那里,我们都得死!”
心腹哆哆嗦嗦地说:“千户,要不……我们把李严供出来?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供出李严?”张猛眼睛红了,“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回账册,杀了宋诚和李嵩!”
他拔出腰间的弯刀,刀光在昏暗的牢房里闪了闪,带着一股疯狂的杀意。
“今晚,就动手!”
都察院的夜比黑牢更静,却暗流涌动。宋诚躺在暂押房的床上,手里把玩着李修文的那枚玉佩,玉佩的棱角硌得手心发疼,却让他异常清醒。
他知道,张猛今晚一定会来。这正是他想要的——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窗外传来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夹杂着几声轻微的衣袂破空声。宋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玉佩揣进怀里,翻身下床,摸出了藏在床底的短刀。
好戏,该开场了。
三更天的梆子声刚过,都察院西侧的围墙外,几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张猛,他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手里紧握着那柄染过无数人血的弯刀。
“记住,只抢账册,杀宋诚和李嵩,其他人不用管!”张猛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十个缇骑下令。这些都是他的心腹,手上都沾着人命,是为了钱能豁出命的亡命之徒。
缇骑们点点头,分散开来,像毒蛇般潜向都察院的各个角落。张猛则径直走向暂押房的方向——他从王显口中审出了宋诚的住处,今晚的首要目标,就是取这小子的狗命。
暂押房里,宋诚正坐在桌前,借着油灯的光翻看着那几本账册。听到院墙外的动静,他非但没躲,反而将账册摊在桌上,手里把玩着短刀,刀尖在桌面上轻轻划过,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伴奏。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张猛带着两个缇骑闪身进来,弯刀瞬间架在了宋诚的脖子上。
“小子,没想到吧?”张猛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狞笑,“把账册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宋诚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笑了:“张千户倒是比我想的笨——你觉得,我敢一个人留在这儿,会没准备?”
张猛心里咯噔一下,刚要下令动手,就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兵器碰撞声。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
“千户!我们被包围了!”一个缇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上沾着血,“都察院的人早有准备,还有……还有黑牢的狱卒!”
张猛的脸色瞬间惨白。黑牢的狱卒?李头那个老东西,竟然敢背叛他?
宋诚站起身,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弯刀,语气带着嘲弄:“我说过,你斗不过我。李头虽然胆小,但他知道谁是能保他命的人——不像你,只会杀人灭口。”
原来宋诚早就料到张猛会狗急跳墙,提前让李修文去黑牢调动了狱卒,配合都察院的衙役设下了埋伏。那些看似松散的守卫,其实都在暗处等着鱼儿上钩。
“你找死!”张猛被彻底激怒了,挥刀就向宋诚砍来。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他的脖颈,显然是下了杀心。
宋诚早有准备,侧身躲过,手里的短刀顺势刺向张猛的小腹。他的动作不快,却精准狠辣,完全不像个只会查案的文书,反倒像个久经沙场的杀手——这是他穿越前练散打时悟出来的路数,讲究一击制敌。
“铛!”
张猛用弯刀挡住短刀,巨大的力道震得宋诚手臂发麻。这老匹夫常年习武,力气竟比他想象的大得多。
“就这点本事,也敢嚣张?”张猛狞笑着,弯刀横扫,逼得宋诚连连后退。
宋诚没慌,一边躲闪一边观察着张猛的招式。这家伙的刀法大开大合,看似凶猛,却破绽百出——显然是靠着刑狱司的权势疏于练习,全凭一股蛮力。
“破绽太多了!”宋诚突然低喝一声,不退反进,短刀直取张猛的下盘。张猛只顾着格挡上身,没防备他会攻向腿部,被一刀划中膝盖,疼得“嗷”一声惨叫,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张猛又惊又怒,抬头时,却见宋诚的短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和刚才的位置一模一样,只是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现在,该我问你了。”宋诚的眼神冰冷,“李严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替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