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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侯爷是天阉,我三年抱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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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4页)

他看着我,眼尾的红痕在烛火下格外明显:你就不怕……

跟着我吃苦

不怕。

我脱口而出,话音刚落才觉出不妥。红烛的光映在他脸上,我看见他耳根又红了,像染了胭脂。

开春后沈砚之去江南巡查漕运,临走前站在西跨院的腊梅树下,看着我手里的平安锁出神。那是他从贴身锦囊里拿出来的,暖玉被摩挲得油光水滑。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他把平安锁放在我手心,戴着,能保平安。

我捏着温润的玉锁,忽然想起前世在茶楼听的戏文,说永宁侯的母亲是江南才女,可惜生他时难产去了。

侯爷放心,妾身会照顾好自己。

我把平安锁贴身戴好,玉面贴着心口,暖暖的。

他走后,林婉柔果然没再来。青禾说看见她的陪嫁丫鬟在后门哭,好像是户部侍郎要纳侧室。我听着只淡淡笑了笑,前世她嫁过去后确实日子不太平,侍郎常年在外做官,婆家又刻薄,最后好像是病死了。

每日除了描绣看书,我总爱坐在廊下等信鸽。沈砚之每隔三五天就会寄信回来,字里行间都是公事,只在末尾提句

安好勿念。我把那些信都收在锦盒里,没事就拿出来看,看他的字迹从最初的拘谨,慢慢变得舒展。

一个月后我忽然吃什么都想吐,闻到油腻味就头晕。请了太医来诊脉,老大夫摸着胡须笑了半天,说:恭喜夫人,是喜脉,已有一月身孕了。

手里的茶盏

哐当

掉在地上,茶水溅湿了裙摆。我看着自己的小腹,脑子里一片空白

——

沈砚之不是……

青禾欢天喜地地去告诉管家,丫鬟们忙着炖补品,只有我坐在那里,手脚冰凉。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想起元宵那晚,他被皇上留在宫里喝了酒,回来时脚步虚浮。我扶他回房时,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间:清沅……

后面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滚烫的体温,还有第二天醒来时凌乱的床褥。当时只当是酒后失德,没敢多想,现在想来……

好不容易熬到沈砚之回来,我把他拉到房里关上门,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你老实告诉我……

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清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他看着我,眼底有掩不住的愧疚,对不起,我骗了你。

原来他当年在战场上被流矢所伤,伤了根本。太医说他很难有子嗣,他不愿耽误别人,才对外宣称自己是天阉。娶我时,也是想着找个安分的女子,彼此有个照应就好。

那……

这个孩子……

我摸着小腹,声音发颤。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是我们的。清沅,那晚我喝了酒,对不起……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气忽然就消了。他也是怕耽误我啊。再说,有了这个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你以后不许再骗我了。

我撅着嘴,眼泪却掉了下来。

他笑着点头,伸手拭去我的泪:好,不骗你了。

窗外的春光漫进来,落在他带笑的眉眼上,我忽然觉得,这辈子的选择,好像真的选对了。

怀孕的消息传开后,侯府的丫鬟婆子看我的眼神都变了。青禾更是把我当祖宗供着,走路都要扶着,生怕我磕着碰着。她每日变着法子给我做吃食,燕窝粥里总要撒上几朵新开的桂花,说是能添几分喜气。

沈砚之每日下朝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往西跨院跑。他笨手笨脚地学着听胎动,对着我的肚子说话,样子滑稽又可爱。有次我夜里渴了,刚想叫青禾,就见他端着水杯进来,说:我听见你翻身了。

烛火映着他眼下的青黑,我才惊觉他眼里的红血丝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案头堆着的折子越摞越高,我知道他又忙到深夜。我摸着他消瘦的脸颊,忽然觉得那些一品诰命的虚名,远不如他眼下的笑容重要。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林婉柔竟挺着个大肚子来了。她穿件宽松的湖蓝袄裙,衣摆处绣着几枝残梅,脸上带着种诡异的潮红。风卷着枯叶扫过青石板,她扶着朱漆门喘着粗气,腕间的银镯叮当作响。

苏清沅,你看我也有了。

她摸着肚子,得意洋洋地说,这可是表哥的孩子。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气得浑身发抖,扶着桌沿才站稳: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