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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引言:为什么在逝者的棺材里要放大米和柳条?半夜的十字路口千万别走错路!

第一章:醉影迷途

雨水混着酒液顺着下巴滴落。我站在十字路口中央,手中的酒瓶已经空了,就像我的心一样空洞洞的。三天了,自从林雨晴收拾行李离开我们同居两年的公寓,我的世界就失去了所有颜色。

程默,我们结束了。她最后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抬手想擦去脸上的雨水,却发现那是自己的眼泪。就在这时,马路对面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米色风衣,黑色长发,那个我闭着眼睛都能描绘的轮廓。

雨晴?我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抬起头,我们的视线穿过雨幕相遇。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眼中噙着泪水,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然后她突然转身,向北边那条昏暗的小巷跑去。

等等!我大喊着冲过马路,刺耳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出租车司机愤怒的咒骂被我抛在脑后。

小巷比记忆中长得多,也暗得多。雨水在这里变成了粘稠的雾气,缠绕着我的脚踝。林雨晴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我拼命追赶,却怎么也缩短不了距离。

雨晴!别走!我的声音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混合着她若有若无的哭声。

不知跑了多久,我的肺部像被火烧一样疼痛,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林雨晴的身影却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巷子尽头的黑暗中。我跪倒在地,大口喘着气,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巷子两侧的墙壁变成了高耸的黑色石壁,潮湿的触感透过我的牛仔裤渗入膝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像是多年未开启的地下室。我抬头望去,天空中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惨白的月亮悬在那里,位置却与我记忆中完全不同。

这不可能...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无信号,时间停在00:00不再变化。试着往回走,来时的路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气。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开始变得透明,能隐约看到后面的岩石纹理。我惊恐地甩了甩手,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醉酒后的幻觉。

第二章:阴魂缠身

我迷迷糊糊的继续向前走着,巷子两边的景象又开始了变化,已经不再是之前阴暗小巷,而是一处诡异的无叶树林,笼罩着薄雾,脚下的人行道也不知何时变成了宽阔平整的土路。

我心里开始有些发毛,这时突然从稀疏的树林里窜出一个人影,正当我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个人的脸没了一半,豆腐状的脑花半掉在脸上,剩下的一颗眼球也脱落出来,残缺的嘴唇中间可以看到外露的牙齿,一只小腿向外翻转到了诡异的角度而他的皮肤白的跟石灰粉一样。

瞬间,我都酒劲被吓醒了,转头沿路狂奔,我能感觉到他在后面追我,口中还不停呢喃到是活人,有替身就可以还阳了哈哈哈哈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是缺氧精疲力竭的晕倒在了路上。

迷糊之际,两道黝黑的身影不知从哪里极速窜出,恍惚间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大致看到一个手里拿着锁链另一个手里拿着铁钩,在我彻底昏迷的前一刻,他们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之后的事我便不再得知。

待我再次醒来,睁眼看到一轮明月依然高悬在与之前同样的位置,我还是在原来的地点,周围已经空无一人。稍加思索,根据现在的情况我有三种选择,一是原地等待,但鉴于刚才追我的那个鬼东西,我还是心有余悸,第二种选择是钻小树林,但看着眼前窸窸窣窣的无叶歪脖子树,我还是摇了摇头,最终,我选择方案三,沿着大路走。

不知走了多久,我又饿又累但却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轻,在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两道红光,我的思维依然趋于混沌,在肾上腺素的驱使下,我艰难的向那红光走去。当我走到门前,我终于看清这是一栋古风建筑,门上的牌匾恢宏的写着阴阳客栈四字,而两道红光则是门口挂着的两盏灯笼,此时我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再也坚持不住的倒了下去,在闭眼的最后一刻,古朴的一扇对门缓缓打开,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待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一间古朴的客房的床榻上,紧接着一位颇具风度的唐装老人将一碗大碗米饭和两盘菜肴放在桌上,随后对我招手到吃吧。这些饭菜对于饿了不知道多久又大量消耗体力的我来说如同沙漠中的一缕清泉,我立马跑过去狼吞虎咽起来。

不多时,桌上的饭菜已是被我吃的干干净净,我也恢复了些许理智,疑惑道这是什么地方?一直坐在一旁的老人见我吃完,不等我说开口,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里是阴阳两界的交界处,我在这里开了家客栈供过路的鬼魂和走阴人休憩,所以我这里有死人吃的食物也有活人可以吃的食物。

听到这里我似乎理解了一些现在的处境,毕竟小说上也常有类似的桥段出现,但我还是非常惊讶,我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于是我将我的疑惑悉数道出,老人也很有耐心的解释你这种情况很少见,叫做过阴,是活人带着身体无意间闯入,一般阳气较弱,气运低谷,八字极阴是人可能会误入此地,但是这里阴气非常重,几乎没什么阳气,阳寿未尽的人最多只能呆七天,七天之后阳气尽失,魂魄离体,如果七天之后还没有回到阳间便再也回不去了。

我听到这里慌了,询问老人能否带我出去,老人断然拒绝,言到我不想沾染太多因果,我看你命数已是九死一生,出手救你已是仁至义尽,不过我可以为你指条明路,往南边走十里有一个鬼市,也许哪里会有一丝机缘,你三盏火已经灭了两盏,估计最多还有两天时间,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我对眼前的老人千恩万谢,正准备动身时却被老人叫住,老人说多少留些财物,倒不是我贪图你的钱财,而是了断这段因果,虽然我没太听懂,但还是将身上的零钱都拿了出了奉上,于情于理都该感谢这段救命之恩。

随后我立马动身,下楼时看到楼下的几桌客人,有的残肢断臂,面部狰狞,狼吞虎咽的吃着看起来半生不熟的食物,还冒着血水,有的衣物整洁,背着登山包,吃着正常的饭菜有说有笑,但下一刻,所有人齐刷刷的转头好奇的打量着我,那一刻我心脏一紧,背后冷汗直冒,脚下步子也停了下来。忽然背后传出老头苍老的声音别乱看,走你的路虽然还是害怕,但我低着头慢慢的走出了客栈,老人塞给了我一把米和一根柳条,说会有用的。记住,千万别回头!

第三章:金鸡恶犬

随着前行,雾气渐渐变淡,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一座由尖锐岩石组成的山岭横亘在前,山体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模糊的人形物体和鸡。不是普通的鸡,这些生物体型大如犬,羽毛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最恐怖的是它们长着扭曲的人脸,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细密的尖牙。

鸡叫声从背后刺来。我甚至来不及转身,就感觉大腿一凉。锋利的喙撕开皮肉的声响异常清晰,温热的血顺着小腿骨往下淌。我扑倒在地,口袋里的大米哗啦啦洒出来,在黑色土地上白得刺眼。

鸡群顿时调转方向,疯狂啄食着地上的米粒。它们啄米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那不是正常的啄食声,而是像铁锤砸在烂肉上的闷响。最近的一只公鸡抬起头,鸡冠下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渗着黑血的窟窿。

我反应过来,将米全部撒了出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柳条趁机逃了出去,这时我才意识到大米和柳条的作用。

大腿上的伤口汩汩冒血,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钉上。雾气中突然伸出几条灰白的手臂,我挥舞着柳条抽过去,那些手臂立刻像碰到烙铁般缩回雾里。

翻过第三个山头时,我的肺像被刀割一样疼。腥风扑面而来,鸡山的腐臭更令人作呕。那是内脏在烈日下暴晒三天的气味,混着铁锈味的粘稠空气糊在气管里。我跪在界碑旁干呕,手里死死攥着那根发烫的柳条。

我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一股气流擦过耳垂,恶臭的呼吸喷在我暴露的颈动脉上。我几乎是本能地反手一抽,柳条撕裂空气发出哨鸣。

嗷——呜!

背后的生物发出非狗的惨叫。我踉跄着转身,看见一只足有小牛犊大的黑狗正用前爪扒拉着塌陷的鼻梁。它的皮毛像是被硫酸浇过,裸露的粉红色肌肉随着呼吸蠕动。更可怕的是它咧开的嘴里——三排锯齿状的牙齿间还挂着半截人类手指。

我的视线越过恶狗,终于看清了山岭的全貌。暗红色的土地像被血浸泡过,到处散落着支离破碎的肢体。有具还算完整的尸体仰面躺着,腹腔被掏空,肋骨像展开的扇子般支棱着。不远处有条大腿骨,上面粘连的皮肤像破布条般垂落,断口处参差不齐——明显是被活生生撕下来的。

黑狗甩着头向我逼近,塌陷的鼻梁里滴落黄绿色的脓液。我后退时踩到某个柔软的东西,低头看见是颗被啃得只剩一半的人头。他的下巴不见了,浑浊的眼球吊在眼眶外,居然还在微微转动。

别过来!我挥舞柳条,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柳条扫过恶狗的前爪,立刻冒起一缕青烟。恶狗呜咽着后退,但更多黑影从血雾中浮现。它们有的缺耳朵,有的少条腿,但都长着同样狰狞的三排利齿。

它们呲着牙逐渐向我逼近,我拼命挥舞柳条,每一次抽打都让一只狗哀嚎着后退。但狗群数量太多,我的手臂很快酸痛不已。一只特别大的狗突破了防线,一口咬住我的裤腿。我惊恐地用柳条猛抽它的鼻子,它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