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

她点头，眼泪砸在地板上。

上周我说是我不行吗，你说我很棒...

你确实很棒！她急切地说，只是我...

只是你心里有别人。我替她说完，三年了，林悦。三年你都在演。

她跪着爬过来抱住我的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见他了！

我低头看她。这张脸我爱了三年。现在却觉得陌生。

你爱他吗?我问。

她僵住了。

说实话。

...爱。细如蚊呐的声音。

那他爱你吗?

他说...他回国就是为了找我...

我突然笑了：所以今天不是偶遇?是约好的?

林悦的沉默再次回答了一切。

我站起身，腿有点麻：收拾你的东西吧。明天去办离婚。

张浩！她尖叫起来，你不能这样！我知道错了！

不，你不知道。我平静得出奇，如果你真知道错了，就不会在我说去接你时还让我看到那一幕。

她愣住了。

你本可以拒绝发定位。本可以说已经结束了直接回家。我看着她的眼睛，但你让我去了，因为你潜意识里希望我发现。

林悦瘫坐在地上，像被抽走了骨头。

那晚她睡客房。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乱得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

我算什么?备胎?接盘侠?这三年的婚姻就是个笑话?

凌晨三点，我爬起来翻结婚照。照片里的她笑得多甜啊。现在想想，那笑容里有几分真心?

第二天早上，她眼睛肿得像桃子，显然一夜没睡。

咖啡。我推过去一杯。

她惊讶地抬头，可能没想到我还会给她泡咖啡。

谢谢。声音哑得厉害。

今天请假吧。我说，去民政局。

真的...没可能了吗?她捧着咖啡杯，手指关节发白。

你爱他，不是吗?

她低头，一滴泪掉进咖啡里。

那就去吧。别互相折磨了。

离婚手续办得出奇地快。工作人员问了两句考虑清楚了吗，然后就盖章了。

走出民政局时，阳光刺得我眼睛疼。林悦站在台阶上，欲言又止。

他会来接你吗?我问。

嗯...他说在路口等。

我点点头：那再见吧。

张浩！她叫住我，你...恨我吗?

我想了想：不恨。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浪费了三年时间在一个不爱的人身上。我转身离开，我也一样。

回到家，空荡荡的屋子安静得可怕。我开始收拾她的东西。衣服、化妆品、小饰品...原来一个人的生活痕迹这么多。

在衣柜最里面，我发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陈锐的照片。大学时期的，他们俩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日期——是我们结婚后三个月。

心脏像被重锤击中。原来这三年，她一直藏着这个。

手机响了，是死党张明。

喂?听说你离婚了?他直奔主题。

消息传这么快?

林悦闺蜜告诉我妹的。说你抓奸在床?

差不多吧。我苦笑，同学聚会，吻得那叫一个火热。

操！这婊子！张明爆粗口，你等着，我叫几个兄弟揍那男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