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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丈夫背叛后,我成了他的送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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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1

背叛的纪念日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在酒店床上抓到了丈夫和闺蜜。

他衬衫扣子崩在闺蜜裙角,我默默用镊子夹起收进证物袋。

三个月后闺蜜流产,警方在胚胎组织里检出丈夫的DNA。

他冲进警局对我嘶吼: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隔着玻璃用解剖刀尖点了点太阳穴:亲爱的,证据会说话。

就像当初你们教我那样。

顾衍的领带还缠在苏晚晚白皙的脚踝上,像一条垂死的蛇。

我推开那扇虚掩的豪华套房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香槟的泡沫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花,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水和情欲的腥气,混乱又刺鼻。今天本该是我和顾衍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他说公司有紧急项目,要通宵。苏晚晚,我认识了十五年、无话不谈的闺蜜,下午还发消息安慰我,说男人事业为重,改天她陪我补过。

真是体贴。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狠狠一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被更猛烈的、带着锯齿的剧痛撕开。喉咙里泛起浓重的铁锈味,眼前的一切——凌乱的大床,散落的衣物,纠缠的身体——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滤镜。我扶着冰冷的门框,指尖掐进掌心,直到尖锐的疼痛刺穿麻木,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没让自己当场倒下或者尖叫。

床上的两人猛地僵住。顾衍脸上那点残存的迷醉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的惊恐。他几乎是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扯过被子遮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浅你…你怎么……苏晚晚尖叫一声,猛地蜷缩起来,用枕头死死捂住脸,露出的肩膀和后背,还有顾衍不久前留下的新鲜吻痕,刺得我眼球生疼。

时间仿佛凝固了。套房里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每一束都精准地切割着我的神经。顾衍语无伦次的解释和道歉嗡嗡作响,像一群恼人的苍蝇,毫无意义。他说他是喝醉了,是苏晚晚主动,说他心里只有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扫过这片狼藉的犯罪现场。床单凌乱的褶皱,地板上倾倒的高跟鞋,床头柜上喝了一半的香槟杯……然后,我的视线定格在苏晚晚那条价值不菲的真丝睡裙裙角。

一小粒深灰色的、贝壳质地的衬衫纽扣,被一根细微的丝线勾住了,正随着苏晚晚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动。那是顾衍常穿的那件定制衬衫的纽扣,袖口的第三颗。我记得很清楚,早上出门前,他俯身吻我额头时,那颗纽扣的边缘蹭到了我的脸颊,带着他惯用的木质调须后水的冷冽气息。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后槽牙,硬生生把那阵恶心压了下去。不能吐,不能失态。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身体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僵硬地迈开脚步,走向床边。无视顾衍试图抓住我胳膊的手,无视苏晚晚埋在枕头里压抑的啜泣。

我从随身携带的、那个印着市局法医中心徽标的小型勘察箱里,取出了镊子和一只崭新的物证袋。金属镊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我俯下身,屏住呼吸,精准地夹住那颗小小的纽扣,轻轻一扯,丝线断裂。纽扣落入透明的袋中,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响。我的动作稳定、专业,没有一丝颤抖,像是在处理一具冰冷的无名尸体,而非丈夫背叛的铁证。

做完这一切,我直起身,将物证袋小心地封好,放进勘察箱。整个过程,沉默得像一出哑剧。

林浅,你听我说……顾衍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我终于抬眼看向他,视线掠过他惨白的脸,落在他身后那个依旧不敢露面的女人身上。很奇怪,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被冻结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封的平静,以及一种极其陌生的、令人战栗的兴奋感,像黑暗中窥见猎物的野兽。

说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证据都在这里了。我晃了晃手里的勘察箱,链条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如同丧钟的余韵。顾衍,苏晚晚,我清晰地叫出他们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像冰凌坠地,这周年纪念,真够难忘的。

说完,我转身,踩着昂贵却冰冷的地毯,一步步走出这个散发着腐朽情欲气味的房间。身后传来顾衍崩溃的吼叫和苏晚晚骤然放大的哭声,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模糊而遥远。走廊尽头的光亮有些刺眼,我抬手,用力抹去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冰冷水痕。那点微弱的湿润很快被皮肤吸收,只留下紧绷的干涩。

2

冰冷的真相

心,彻底死了。

市局法医中心那特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味道的空气,此刻竟成了我唯一能顺畅呼吸的依靠。冰冷的器械,严谨的流程,沉默的尸体……这里的一切都秩序井然,没有欺骗,没有背叛,只有冰冷的真相。我把自己彻底埋进了堆积如山的案件中,解剖刀划开皮肉的触感,显微镜下细微组织的纹路,那些枯燥却无比清晰的物证分析报告,成了我唯一的锚点,将我牢牢钉在工作这块浮冰上,不至于沉入那片名为绝望的冰冷深海。

顾衍和苏晚晚的名字,成了我刻意回避的禁区。他们轰炸式的电话、短信、微信,所有试图解释、忏悔、甚至指责我无情的信息,都被我直接拖进了黑名单的深渊。世界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屏障外是喧嚣的丑恶,屏障内是我用专业筑起的、暂时的堡垒。

直到那天傍晚,技术科的小张,一个刚毕业不久、脸上还带着点稚气的年轻法医助理,神色有些异样地拿着一份报告单找到我。

林老师,他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闪烁,带着一种窥知了巨大秘密的紧张,您…您看看这个。

报告单来自苏晚晚流产手术后的胚胎组织送检。委托单位是城南分局,一个普通的医疗事故纠纷调查。我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前面的基础信息,落到最关键的那一行遗传物质分析结果上。

胚胎组织DNA

STR分型结果:与顾衍(身份证号:XXXXXXXXXX)分型匹配度大于99.99%,支持其为胚胎生物学父亲。

那几个加粗的、冰冷的数字和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我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冰冷的实验台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