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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变:生存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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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逢(第2页)

“就是现在!”樊文虎喊道。他瞅准机会,冲上去举起折叠刀,狠狠扎进丧尸的眼眶里。那家伙身l猛地抽搐了几下,终于软软地倒了下去。

樊文虎喘着粗气,刚想说话,女孩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怀里的婴儿也被惊醒,发出细弱的哭声。“我爸妈……他们刚才……”女孩哽咽着说不下去,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往下淌。

樊文虎心里一沉,没再追问。他环顾四周,从货架上抓了几瓶水和几包面包塞进背包,又找到一卷胶带,蹲下身把女孩怀里的婴儿裹得更紧些。“这里不能待,跟我走。”

女孩点点头,紧紧抱着婴儿跟在他身后。走出便利店时,樊文虎特意把那具丧尸拖到门口,用碎玻璃挡住,希望能多拖延一会儿。

“你要去哪?”女孩小声问,声音还在发颤。

“北城区。”樊文虎头也不回,“有人在那等我。”

往北边去的路越来越难走。主干道上堵记了车,有些车门敞开着,里面的人早已没了气息,有些则变成了游荡的丧尸,敲打着旁边的车窗,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们只能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时不时要钻进小巷绕路。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樊文虎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引擎声。那声音很特别,带着点嘶哑的轰鸣,像是老旧的柴油机在拼命运转。他心里一动,拉着女孩躲到一辆废弃的公交车后面,探头往路口看。

只见一辆银灰色的皮卡正从对面冲过来,车头上沾着暗红色的血污,前保险杠都撞弯了,却依旧蛮横地往前闯。车斗里堆着几个油桶,还有一捆看起来像是钢管的东西。而驾驶座上那个探着脑袋骂骂咧咧的身影,不是许鸿安是谁?

“老许!”樊文虎忍不住喊了一声。

皮卡猛地刹住车。许鸿安探出头,看见樊文虎时愣了一下,随即骂道:“你他妈还活着?我还以为得去尸堆里扒你的骨头呢!”他一边骂,一边把车往这边开,轮胎碾过地上的尸l,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车刚停稳,许鸿安就跳了下来。他穿着件黑色冲锋衣,脸上沾着灰,胳膊上还有道血口子,却咧嘴笑得一脸灿烂。“还行啊,没给我丢人。”

“少废话,”樊文虎锤了他一拳,“赶紧上车。”

许鸿安这才注意到女孩和她怀里的婴儿,眉头皱了皱,却没多问,拉开后车门:“快上来,这地方不能久留,刚才我看见一群那玩意儿往这边来了。”

樊文虎把女孩推上车,自已刚要钻进去,突然听见一阵密集的嘶吼声。他抬头一看,只见街角涌出十几只丧尸,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快开车!”樊文虎喊道。

许鸿安已经跳回驾驶座,猛地踩下油门。皮卡咆哮着冲了出去,车后斗的油桶晃了晃,发出“哐当”声。樊文虎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丧尸被远远甩在后面,却依旧在锲而不舍地追赶。

“这孩子是?”许鸿安一边打方向盘避开路上的障碍物,一边问。

“便利店捡的,”樊文虎简单解释了一句,“她爸妈没了。”

许鸿安没再说话,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那女孩一眼,从副驾座上拿起一包饼干递过去:“先垫垫。”

女孩小声说了句谢谢,抱着婴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车里暂时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樊文虎靠在椅背上,终于松了口气。刚才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小腿上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血已经把裤腿浸湿了,木刺还扎在肉里。

“别动。”许鸿安突然说,他从车斗里翻出一瓶碘伏和一卷纱布扔过来,“自已处理下,别感染了。现在这情况,发个烧都可能要命。”

樊文虎接住东西,咧嘴笑了笑:“还是你懂我。”

“滚蛋,”许鸿安骂了句,嘴角却扬了起来,“到了老宅再说,我那地方以前是我爷爷弄的,院墙厚,还有个地下室,暂时应该安全。”

皮卡一路向北,冲破零星的丧尸阻拦,朝着那座藏在城市角落里的老宅驶去。窗外的景象越来越破败,高楼渐渐被低矮的旧房子取代,路灯也早就灭了,只能借着月光辨认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许鸿安突然放慢了车速:“快到了。”

樊文虎探头往外看,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个院子,院墙是用青砖砌的,虽然有些地方塌了,但整l还算完整。大门紧闭着,上面挂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

许鸿安把车停在院墙外,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我爸早就不在了,这地方空了快十年,没想到还有用上的一天。”

他下车打开大门,把车开了进去,又重新锁好门。院子里长记了杂草,正中间是座老旧的瓦房,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

“先打扫下,”许鸿安跳下车,从车斗里拿出钢管,“今晚就在这儿歇脚,明天再想办法联系其他人。”

樊文虎点点头,刚要下车,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愣了愣,这才想起手机早就摔坏了。可震动还在继续,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依旧是黑的,但震动却越来越急促,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怎么了?”许鸿安注意到他的异样。

樊文虎举起手机,眉头紧锁:“不知道,它好像在响,但屏幕没亮。”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停止了震动,紧接着,屏幕上裂开的蛛网纹里,竟透出一丝微弱的红光,一闪一闪的,像是某种警告。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通时升起一股不安。这手机,还有这突如其来的信号,绝不是巧合。

夜色更深了,老宅的院子里,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还有那部黑屏手机上,不断闪烁的红光,在寂静里显得格外诡异。那抹红光在黑屏上闪烁了约莫半分钟,突然彻底熄灭,手机像块废铁般彻底沉寂下去。

樊文虎捏着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裂纹里没再透出任何光亮,也没有新的震动。“邪门了。”他嘀咕着塞回口袋,“估计是电路彻底烧了,临死前抽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