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号号儿票（第1页）

两个老头拉拉扯扯来到武侯祠后面的林盘，别人以为在打架。只见两个白头的老头拉扯起来，一定有看头，于是跟着一起来到林盘。严谷声一看情况，对严德培叫道：“他们以为我们打起来了。快放手！”严德培立马放开。对大家说：“没有打架，不要围堆堆。”大家一看，两个白首老头，一个高瘦，一个矮胖，在竹林的一石桌一边站一个，然后互相拱手非常礼貌。一下子他们就散了。

“近来可好？”严谷声首先问，示意大家坐下来。

“还过得去吧。”严德培边坐边回答道。

互致问侯后还是严谷声先开口：

“我知道，你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我也反映过好多次。公安局的人说，你没有一个人证明你是地下党派去打入军统的。没有人证明也就没有办法甄别。”

“就那样了吧。我也申请了很多次了。那么多年以来，证明我是共产党员的人一个都没有了，证明我是军统的人一大堆。现在公安局也没有正常办公，找人也找不到。街道办事处、居委会都认为我是管制份子，也看得紧，去找人东跑西跑不得行。”严德培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在亲人面前，他不想忍，眼泪快流下来时为了掩饰只好反问严谷声：“你还好吧？”

“我还行，至少算国家工作人员了。只是红卫兵刚造反时，到古籍部来封馆，还准备烧书。我阻拦挨了几下。幸好56军派了军人来才赶走了他们。”严谷声说得轻描淡写。

其实那天的事情非常紧急。也把严谷声吓得不轻。

“你也来看祖宗？”严德培的意思是来看祖宗严树森写的匾。

“也算吧。我最近经常来。就是武侯祠闭馆时，我有工作证也可以进来。今天是来看我家老二怎么表现的。

”

严德培不解地问：“你家老二？不是在新疆吗？”

“他调回来了。在川大上班，哦，就是你母校。这次省革委会搞学习班，让他来讲讲赵藩的那副对联。”

严德培道：

“哦。那是你老二？那么大了。”

他觉得说这话毫无意义，补充了下，“有出息。”

想到老二小时侯的样子，历历在目，也是个读书的料子。刚才还为他喝彩。

严德培道：“了不起！”又补充了一句。

“他准备得好。”严谷声有点谦虚地回答道。

“他最近在省公安厅上班。”严德培听糊涂了。

“怎么在公安厅上班？不是调到川大吗？”严德培问。

“现在省公安厅积了好多的案子，都是写给中央或者文革小组的打回的反动信件。说白了都是些以史为鉴的上访信。因为是从四川寄出的，回发到省公安厅文革委员会限期破案。他们调回在五七干校劳动的侦破专家，专家说他们也破不了。因为都是用的文言文写的，没有用文言文写的也有好多典故，他们不懂。”严谷声说。

“哦。是这样啊。”严德培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

“二娃说还有一些信件留了名。用的是猜谜儿，比如这个：我的弓儿比箭长，主动一点显大方，栽花种卉除尽草，大名顶顶天下扬

。”严谷声望着严德培让他猜。

严德培想了一会儿，冒出“张国华！”

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