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

三条资金线拧成一根上吊绳，绳结写着姜瓷的名字。

最后一页，受益人签字：陆既明。

她的老情人，如今站在对岸，亲手把她推下水。

我只要你活着出庭。周慕云说。

姜瓷合上文件，血珠在封面留下一个指印。

成交。

凌晨两点，医院地下停车场。

顾南笙把移动硬盘塞进保温桶夹层，

再盖上一层热粥。

顺丰到付，保价一块，谁也拦不住。姜瓷点头，把帽衫拉起，只露一双眼睛。

外面雪下得很大，像有人在天上撕鹅毛枕头。

她伸手接了一片，雪在掌心化成水，像眼泪。

后援会的小仓库灯火通明。

1024

个生日灯牌堆成小山，塑料外壳闪着蓝光。

每个灯牌里藏着

30

秒加密视频，

扫码即播，播完即焚。

姜瓷戴上一次性手套，把灯牌按编号装箱。

动作很快，像在拆炸弹。

最后一箱封完，天边露出蟹壳青。

她靠在门边喘气，呼出的白汽遮住视线。顾南笙递来一瓶水，瓶身冰凉。

睡一会儿吧，九点发布会。

姜瓷摇头，把水推回去。

睡不着，一闭眼就听见刀片声。

早上八点，微博程序员在机房大喊：

热搜第一爆了！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替罪羊’三个字被屏蔽了

九点整，发布会现场。

背景板只有一行手写白字：

今日，无人再当替罪羊。

姜瓷穿黑色西装，左手腕纱布外露，像一道白色闪电。

她先播放纪录片，8

分钟，1024

段视频剪成一把刀。

刀锋所过，股价跳水，资本哀嚎。

接着，三位证人走上台：

前助理小舟，展示伪造欠条全过程；

离职

CFO，现场登录服务器导出流水；

神秘程序员，远程黑进博彩集团后台。

最后一分钟，姜瓷拿出合同复印件，当众朗读：……如乙方因税务问题造成甲方损失，乙方须承担全部责任并公开道歉。——光影传媒。

她抬眼，看向镜头，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今天，我公开道歉——向过去五年所有被资本抹杀的人。

证监会稽查总队冲进来，出示冻结令。

光影传媒董事长被带走时，还在喊：姜瓷，你疯了！

她微笑：我只是醒了。

雪停了，阳光照在发布会门口的台阶上。

姜瓷走下来，脚步有些虚，却一步比一步稳。

远处，顾南笙举着手机对她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