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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系统助我嫁糙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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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4页)

听说您腌的萝卜最脆。苏晚把蓝布包往身后藏了藏,我带俩鸡蛋换碗,就当学生孝敬老师。

张母耳背,只听见孝敬娘仨字。

枯瘦的手攥住她手腕往屋里拽:快进来烤火!我那闺女半年没回来看我,倒不如你贴心。灶膛里的火星噼啪跳,苏晚瞅准竹篮里堆着的萝卜干,悄悄把蓝布包塞了进去。

出门时张母往她兜里塞了把野菊花:你嗓子哑,泡水喝。苏晚摸着干巴巴的花茎,雾气里的路突然暖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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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的铜锣声敲得山响。

周强站在打谷场中央,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检举信,脖子上的红围巾像团烧不透的火:我要揭发……

公社刚来通知。赵大山吧嗒着旱烟站起来,张主任点名表扬苏老师尊老爱幼,说这是咱们村的好风气!

打谷场炸开嗡嗡声。周强的检举信抖了抖,没抖出字来。

我妈今早特意打电话。张桂兰骑着自行车碾进场子,车后座还挂着蓝布包,她说城里老师大冷天送鸡蛋、陪说话,你们倒要批她她扫了眼周强,我倒想问问,谁上回赶集路过我家,连屋门都没进

哄笑声里周强的脸比红围巾还艳。

他踉跄两步,检举信飘在地上,被鸡爪子踩出个泥印子。

苏晚回知青点时,窗台上多了束野山菊。

花茎用草绳扎得齐整,沾着晨露的花瓣颤巍巍的——和张母塞给她的那把一模一样。

她趴窗台上望,正见林川扛着锄头往村外走,粗布裤脚沾着霜,背影像座沉默的山。

夜饭时苏晚摸出床底的灰布包。

卖糖稀攒的毛票裹在破手帕里,数了三遍,整好五块二。

她把布包重新塞回稻草堆,指尖蹭到块硬邦邦的东西——是今早剩下的两枚鸡蛋,还温着。

窗外起风了,吹得野山菊晃了晃。

苏晚盯着布包,突然想起王婶说镇上来了卖小兔崽的,白毛红眼睛,软乎乎的像团云。

5

苏晚天没亮就揣着灰布包出了门。

镇上来卖兔崽的老汉蹲在供销社后巷,竹筐里五只白毛团儿挤成球,红眼睛像蘸了朱砂。

她左右张望,见没人注意,赶紧把五块钱拍在老汉手里:全要了。

小同志可别让队长瞧见。老汉往筐上盖了层破棉袄,前儿周副队长还说要抓私自养畜的。

苏晚心跳到嗓子眼,把竹筐护在怀里往回跑。

知青点后院角落有个破木棚,她用干草垫了三层,把兔崽轻轻放进去。

第三天清晨,她端着菜叶推开院门就愣了——兔食槽空得能照见人影,最胖那只缩在草堆里,毛湿漉漉的直打颤。

完了完了。她蹲下去摸兔崽耳朵,凉得像块冰,这可怎么向狗蛋他们交代狗蛋昨天还说等兔子下崽要送她一只当谢礼,说她给孩子们补了三个月课,比亲姐还亲。

窝没垫草,风口对着北。

冷不丁响起的男声吓她一跳。

林川站在院外,裤脚沾着霜,手里还提着半捆芦苇:兔子怕冷,窝得避风,草要铺厚。

苏晚眼眶突然发酸:我、我不会……

不会就学。他把芦苇往地上一放,跟我去河滩割苇子,再搬几块风化石垒地基。

河滩的芦苇割了两大捆,林川又带她去后山拖石头。

他单手搬起半人高的风化石,指节泛着青白:这种石头透气,垒在底下兔子不潮。

狗蛋放学路过,呼朋引伴来帮忙:苏老师我们递石头!几个小萝卜头蹲在地上,把石头码成小塔,沾了泥的手在脸上抹出花。

咱们这是建兔兔小学苏晚擦着汗笑。

林川弯腰往坑里填土,声音闷在围巾里:等兔子下崽,能换钱买粉笔。

她心口一热,趁他弯腰时,把早写好的谢谢纸条塞进他工具包。

纸条是从学生作业本上撕的,边角还留着铅笔印,写着苏老师最美。

棚子刚搭好,李春生喘着粗气冲进院:周、周强带着人来了!说要查‘私自圈养’!

苏晚脑子嗡的一声。

上回王婶家养鸡被查,扣了半个月工分;前村知青养羊,直接被遣返了。

她望着刚建好的兔棚,手心里全是汗。

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