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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系统助我嫁糙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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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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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春,我抱着半箱算术本被推进桃花村的牛车时,裤兜里的老收音机突然滋啦响了三声。

三张皱巴巴的纸条唰地弹出来,最上面那张写着:上午十点,周副队长让你挑粪,西沟泥滑,会摔进粪坑。

我捏着纸条抬头,正撞进个穿灰布褂子的糙汉怀里。

他眉骨有道疤,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像山风刮过老槐树:苏老师,你这粪桶绳快断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破收音机是生活提示器——它会告诉我后山哪片草底下藏着能卖钱的黄芪,会提醒王婶借粮时该给多少玉米面换人情,甚至在周强夜里摸黑往我窗根倒煤油时,唰地弹出张纸条:今晚别睡太死。

而那个总说自己手笨的糙汉,会在我挖草药时悄悄跟在后面砍荆棘,会在我给娃们上课冻得搓手时,把烤得滚烫的红薯塞进我手心,最后红着耳朵把结婚证拍在我面前:系统说种果树能赚钱,我算过了,够养你和娃们一辈子。

七零年的桃花村很穷,但有系统指路,有糙汉护着,我偏要在这穷山沟里,给娃们建座带大操场的学校。

1

清晨五点半,天像浸了水的灰布。

苏晚蹲在猪圈旁,蓝布衫袖口沾着星星点点的粪渍,手心被扁担硌出两道红痕。

昨夜刚到桃花村,副队长周强就拍着她肩膀笑:苏老师知识分子,得先接地气。转身便塞来两担粪桶——说是熟悉环境,明摆着给城里来的嫩丫头下马威。

晚老师,您歇了吧。同批知青李春生缩着脖子凑过来,眼睛盯着她发颤的手腕,这粪桶足有百来斤,您细皮嫩肉的,等下摔进泥沟里,周副队长又要说您娇气了。

苏晚咬了咬发白的嘴唇。

她攥紧扁担,指节泛青。

父亲被打成右派前,总说教育是照亮山沟的灯,她才申请来支教。

可此刻粪水的腥气呛得人睁不开眼,她忽然想起北京家里那台擦得锃亮的收音机,父亲总在晚饭后调着频道给她念诗。

要是他看见女儿现在这副模样......

滋啦——

一声电流杂音炸响。

苏晚手一抖,扁担差点砸在脚背上。

声音是从帆布包里传来的,她慌忙翻找,就见那台父亲留下的老旧红灯牌收音机正闪着幽绿的光,机身上的裂缝里,三张泛黄的纸条正缓缓往外钻。

第一张纸条落在她脚边,墨迹未干:上午10点周强派你挑粪,会滑沟里,请假。

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抬头望了眼挂在树梢的日头——现在才六点半。

苏老师磨蹭啥呢远处传来周强的大嗓门,他晃着手里的记工本走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粪不等人,早挑完早记工分。

苏晚喉结动了动,把到嘴边的我不舒服又咽回去。

她想起纸条上的字,攥紧了帆布包带。

九点五十分,苏晚捏着王婶塞给她的卫生纸冲进柴房。

透过墙缝,她盯着院子里的日影一寸寸挪到正中央。

十点整,外头突然炸开一声惨叫。

哎哟我的娘!李春生的哭嚎混着粪水飞溅的声响,这泥坡滑得邪性!

苏晚扒着柴房门缝往外看:李春生浑身滴着粪水趴在沟底,粪桶倒扣在他脚边,周强的脸涨得像煮熟的猪肝,手里的记工本拍得噼啪响:谁让你去的

苏老师呢

苏老师说她......她来例假了。帮腔的王婶抹了把脸,把苏晚往身后拉了拉,大姑娘家的,这事儿能假吗

周副队长也是当哥的,咋这么不体谅人

周强的嘴张了张,到底没说出什么。

他瞪了苏晚一眼,踹了脚地上的粪桶,骂骂咧咧走了。

傍晚,苏晚蹲在灶台前刷碗,王婶摸黑溜进知青屋,往她怀里塞了个布包。

打开看,是小半碗金黄的小米,还带着体温。晚丫头,婶子活了五十年,头回见这么灵的巧事儿。王婶压低声音,周强那混球,打你进村就没安好心。

你呀,该躲就躲,别硬撑。

苏晚攥紧布包,小米粒硌得手心发痒。

夜里她缩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盯着枕头边的收音机。

那台老物件不知何时又亮了,机面上浮着一行小字:明日提示将至,勿示人。

山风裹着松涛声灌进破窗,苏晚望着窗外漆黑的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