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可定义的少女（第1页）
她怀里紧抱的书包，此刻正对着林默，书包的拉链……正以一种极其缓慢、无声无息的方式，自行拉开！缝隙渐开，露出的不是书本或文具。而是一片浓稠得化不开、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那黑暗如通活物般在书包内缓缓蠕动、翻涌，散发出一种比血腥味更令人心悸的、纯粹的冰冷与死寂！
规则手册里没有任何关于“无面顾客”或“吞噬黑暗书包”的提示！这完全超出了已知规则的范畴！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刚刚应付走一个暴戾的邮递员，眼前这个无声无息、散发着更纯粹恶意的无面少女，才是真正的、未知的恐怖！她拉开了书包，那黑暗的缝隙，就是通往地狱的门户吗？
不能慌！规则3：始终保持微笑服务！无论面对什么！他强行扯动嘴角的肌肉，让那僵硬的职业假笑重新回到脸上，尽管这笑容在无面少女的空白“注视”下显得无比苍白和诡异。
“您……您好。”林默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他试图主动询问，触发顾客的“要求”，这是规则允许的互动方式。
无面少女没有任何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书包的拉链在无声中继续缓缓拉开。那蠕动的黑暗范围越来越大，散发出的冰冷吸力也越来越强！林默感觉自已的视线开始模糊，精神仿佛要被那黑暗抽离！眩晕感和撕裂般的头痛疯狂撕扯着他的神经。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被动等待就是死路一条！
林默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正走向冷柜的灰衣男人，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偏移，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无面少女！他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目标明确地走向冷柜，对近在咫尺的异常视若无睹！
“只有我看得见她？！”这个念头如通冰锥刺入林默的脑海！寒意瞬间从脊椎蔓延开来！规则里没有提到过“隐形顾客”！这少女是什么存在？为什么邮递员似乎也看不见她？
更让林默心头一紧的是，他想起了刚进入这个“正常”便利店时，收银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凌晨1:15。而现在，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屏幕右下角——凌晨1:45！时间在流逝！距离规则7那致命的凌晨3:00-3:05熄灯时刻，只剩下不到一个半小时！等到了熄灯时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且，这个时间流速肯定不对。
“凌晨1:45……”林默的目光死死钉在收银台电脑屏幕右下角闪烁的数字上，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不对！这时间流速绝对不对！
他清晰地记得，灰衣男人进门时，屏幕显示的时间是凌晨1:15。从他进门、拿起薯片、走向冷柜、再到邮递员和无面少女进门、邮递员离开……这一系列事件，虽然紧张压抑，但实际发生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五分钟！怎么可能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小时？！
时间……在这个“正常”的便利店里，在以远超现实的速度流逝！或者说，这个空间的时间规则本身就被扭曲了！距离凌晨3:00的熄灯时刻，不是他以为的一个多小时，而是可能……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甚至更短！巨大的时间压力如通无形的绞索，瞬间勒紧了他的心脏！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那个走向冷柜的灰衣男人，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偏移，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这个近在咫尺、散发着纯粹恶意的无面少女！他僵硬地拿起一瓶橙汁，转身，迈着那无声无息的步伐，径直走向收银台，目标明确地要将橙汁放在台面上——完全无视了挡在他路径上的无面少女！
而那个邮递员，在离开前，那双布记血丝的眼睛锐利地扫视过整个便利店，目光甚至扫过无面少女所在的位置，却没有任何停留，仿佛那里只是一团空气！
“只有我看得见她？！”这个认知如通冰水浇头，让林默浑身发冷！规则手册里没有任何关于“隐形顾客”的提示！
这少女是什么存在？为什么她是“可见”的，却又对其他“顾客”隐形？她是规则漏洞？还是……某种更特殊的存在？是污染源的核心显化？
就在这时，无面少女书包的拉链已经无声地拉开了一半！那浓稠如墨、吞噬光线的黑暗翻涌得更加剧烈，散发出的冰冷吸力让林默眼前阵阵发黑，精神枯竭带来的眩晕感如通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精神力【1850】的警告如通烧红的烙铁烫在神经上！
被动等待就是死！必须主动出击！但规则是什么？他无法定义这个少女，无法理解她的“要求”！
规则6！
林默脑中灵光一闪！规则6：“每2小时检查一次监控屏幕（仅限1号屏）。若看到屏幕内自已背后有人影，请反复开关休息室门三次直到看不见为止。”
监控！这是规则赋予他的强制行动指令！也是他唯一能合理脱离当前对峙的合法理由！更重要的是——监控能看到她吗？如果监控也看不到她，那是否意味着她在规则层面“不存在”？如果能看到……是否能看到她的“本质”？
没有时间犹豫！林默强行压下喉咙的干涩和心脏的狂跳，脸上那僵硬的职业假笑被他注入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专业感”。他无视了已经走到收银台前、准备放下橙汁的灰衣男人（规则3：微笑服务？顾不上了！），也忽略了近在咫尺、黑暗翻涌的书包，猛地侧身，指向员工休息室的方向，声音带着因“职责所在”而产生的急促：
“抱……抱歉！两位！按照店规，我必须立刻去检查监控！有紧急情况！请稍等片刻！”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迅速地、几乎是撞开收银台侧面的小门，踉跄着冲向员工休息室！整个过程，他努力维持着“规则允许”的框架——他是去执行规则要求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