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页）

隐隐相合。这发现让他心头一震，随即又迅速平静下来

——

欲界定中的

“观照”

之力，竟能让他在情绪波动时保持清明。

“佛，与其信，不如修。”

林渊将令牌重新系好，想起老禅师传授的基础法门，不过是

“数息”

二字，可真正修到深处，竟有如此玄妙。他提着水桶往山涧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外门弟子在争执，其中一人正是曾嘲讽过他的王屠户家小子。对方见了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上带着愧疚：“林……

林师兄，上次的事对不住。”

林渊点点头，擦肩而过时，忽然闻到对方身上有淡淡的药味。他停下脚步，想起对方母亲常年卧病，便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

——

那是苏瑶送的

“愈肤露”，他一直没舍得用。“这个对风寒有效。”

王屠户家的小子愣在原地，看着林渊走远的背影，忽然对着他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回到破庙时，苏瑶正站在莲台前，手里捧着件叠得整齐的青布长衫。见他回来，便将衣服递过去：“张先生说你总穿得太薄，让我给你送件新的。”

她目光落在莲台上的令牌上，没有多问，只是轻声道，“藏经阁新收了批从魔渊附近寻来的古籍，或许有你想找的线索。”

林渊接过长衫，布料上还带着淡淡的兰花香。他望着苏瑶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

“拿起”

并非只有复仇一种。父母留下的念想，朋友的情谊，甚至那些曾经的恩怨，都是需要他用心

“修”

的课题。

夜深人静时，林渊将新长衫叠好放在莲台一角，重新盘膝入定。这次没有下塌感，没有刷脸感，只有一片澄澈的宁静。丹田处的暖流与月光交融在一起，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晕

——

这是欲界定的

“气罩”

已能收放自如的征兆。

他在定中观想父母的笑容，不再有撕心裂肺的痛，只剩下暖暖的怀念；观想黑风寨的令牌，不再有焚心蚀骨的恨，只剩下清晰的决心。识海深处，那尊模糊的菩萨身影似乎又清晰了一分，眉心的白毫在光晕中若隐若现。

“今生修成大菩萨！从人进化到神！”

这句残留在识海的低语，此刻竟与丹田的暖流产生了共鸣。林渊知道，这并非虚妄的妄念，而是在一次次拿起与放下中，逐渐清晰的大道。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破庙的阴影里，一缕淡淡的金光正从莲台升起，悄然融入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