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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弈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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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长风!(第2页)

萧玦策马走进来,目光落在她通红的眼眶上,沉声道:“京中收到急报,说蛮族异动,我便赶来了。”他看向地上的巴图,“巴图首领,看来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巴图又惊又怒:“萧玦?你敢插手我们蛮族的事?”

“我是大靖的亲王,北境之事,我自然要管。”萧玦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份盟约,“这是你亲笔签下的和平盟约,说要与大靖永结盟好,如今看来,不过是废纸一张。”

巴图看着盟约上的手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萧玦的手段,若是真惹恼了这位亲王,蛮族怕是讨不到好。“是……是误会,我只是跟凌将军开个玩笑。”

“玩笑?”凌苍月的刀又往下压了几分,“拿我父亲的性命开玩笑?”

“苍月。”萧玦轻轻按住她的手,“杀了他容易,但会挑起两国战火,受苦的是百姓。”他转向巴图,“念在你是初犯,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但三日之内,必须撤出黑风口五十里,否则,我大靖的铁骑踏平你的营地!”

巴图看着萧玦身后的禁军,又看了看抵在胸口的长刀,最终咬着牙点头:“好!我撤!”

回到关隘后,凌苍月把自已关在营房里,谁也不见。萧玦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压抑的哭声,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巴图的话对她打击有多大,那些血淋淋的真相,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意志。

秦风端来一碗热汤,低声道:“殿下,少将军她……”

“让她静静吧。”萧玦接过汤碗,“有些坎,只能自已迈过去。”

直到深夜,营房的门才打开。凌苍月走了出来,眼眶虽红,眼神却恢复了平静。“你说得对,”她对萧玦说,“不能因为仇恨让百姓受苦。”

萧玦递过汤碗:“先喝点汤暖暖身子。”

凌苍月接过汤碗,却没有喝,只是看着里面的倒影:“我一直以为,父亲的死是结束。现在才明白,那只是开始。”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我要让蛮族真正臣服,要让北境永远安宁,这样,父亲的死才有意义。”

萧玦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心中微动:“我帮你。”

接下来的几个月,凌苍月开始整顿北境军务。她淘汰了老弱残兵,重新招募青壮年,又根据父亲留下的兵法训练军队。萧玦则从京中调来粮草和军械,还派了工匠改良守城器械。

在两人的共通努力下,黑风口关隘焕然一新。守军们士气高昂,城墙加高了三尺,城墙上架起了新式的投石机,关外还挖了数丈深的壕沟。蛮族几次想偷袭,都被打得落荒而逃。

冬至那天,天降大雪。凌苍月正在城楼上巡视,忽然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冒着风雪而来。为首的是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周大人。

“周叔父?您怎么来了?”凌苍月连忙下楼迎接。

周大人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份圣旨:“苍月接旨,陛下封你为镇北侯,食邑三千户,赐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凌苍月跪下接旨,心中却有些疑惑。她看向周大人,发现他眼神闪烁,似乎有难言之隐。待送走传旨的太监,周大人才低声道:“苍月,京中出事了。”

“什么事?”

“魏庸的余党联合了几位藩王,说你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周大人叹了口气,“陛下年幼,听信谗言,已经下旨让你回京述职。”

凌苍月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一旦她离开北境,蛮族必定会趁机南下,魏庸的余党也会在京中对她下手。

“我不能走。”她斩钉截铁地说,“北境离不开我。”

“可抗旨是死罪啊!”周大人急道,“我知道你有难处,但陛下的圣旨已下,若是不从……”

“我去。”萧玦忽然开口,“我替你回一趟京城。”

凌苍月看向他:“你去?”

“嗯。”萧玦点头,“我是亲王,那些藩王不敢轻易动我。我会向陛下解释清楚,还你清白。”他顿了顿,“你留在这里,守住北境,等我回来。”

凌苍月看着萧玦坚定的眼神,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这几个月来,他为北境让了太多,如今又要为她冒险回京。“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必说谢。”萧玦笑了笑,从怀中取出那枚莲花印记,“这个你拿着,若是京中有变,可凭此调动京畿卫戍。”

凌苍月接过印记,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忽然意识到,自已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孤身一人的流亡者,她的身边,有了可以信任的人。

萧玦离开的那天,雪下得更大了。凌苍月站在城楼上,看着他的队伍消失在风雪中,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对陆峥说:“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关隘。”

陆峥躬身领命,看着凌苍月的背影,忽然觉得她比三个月前更加挺拔,更加沉稳。他知道,这位年轻的镇北侯,已经真正成长为能守护北境的将军。

北风卷着雪花掠过城墙,发出呼啸般的声响。凌苍月握紧手中的莲花印记,望向南方的天空。那里有她需要守护的家国,有她等待的人,还有未完待续的故事。

北境的长风,终将吹遍万里河山。而她,将永远站在这里,如父亲当年一般,守护着身后的家国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