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页）

他放下笔，从桌案后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嘲弄。

既然这么喜欢跪，那就跪到死吧。

话音未落，他一脚踩上我的肩膀，将我死死踩在地上。

我的脸被迫贴着冰冷的地板。

兄长！

萧珩惊呼，想上前阻止。

出去。

萧珏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珩脸上闪过为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萧珏，最终只能无奈地退了出去。

门再次关上，屋里只剩我们。

他的脚像座山，压在我肩上，压得我骨头作响，喘不过气。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咬着唇，不让它掉下来。

怎么不服

他似乎很满意我这副样子，脚下又加了些力道，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带着残忍的快意。

当年你像条野狗躺在雪地里等死，想过有今天吗。

我的心猛地一颤。

他记得！

他果然记得当年的事！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你以为，我救你，是出于善心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嗤笑一声。

我只是觉得，养一条会摇尾巴的狗，比直接杀了，有趣得多。

你……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抬头，用尽力气，愤恨地瞪着他。

哦终于肯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他俯身，捏住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疯狂。

我喜欢这个眼神。充满了恨，比你那副死人样子，生动多了。

他的话，像一把匕首，一刀刀刺着我。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他眼中的玩物。

他救我，养我十年，都是为了今天，能亲手把我推入地狱，欣赏我痛苦的样子。

萧珏，你是个疯子。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说。

多谢夸奖。

他满意地笑了，松开我，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袍。

记住你的身份，凌夙。你是我的一条狗，主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否则……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天，我在书房从午后跪到深夜。

直到我浑身僵硬，失去知觉，他才让人把我拖回房间。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毫无睡意。

我不能认命。

我一定要逃出去，逃离这个魔鬼，逃离这座地狱。

3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

每天清晨被带到书房，像个没生命的物件一样跪着，忍受他的羞辱。

他乐此不疲，总能想出各种法子作践我。

他会故意把墨汁滴在我脸上，看我狼狈地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