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他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看来，教你的嬷嬷没尽心。连怎么取悦主人都没教会。

他俯身靠近，属于他的血腥味将我笼罩，让我反胃。

我强忍着不适和心碎，颤声说。

奴婢……知错。

哦

他挑眉，似乎来了兴趣。

错在哪。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等了十年的光，灭了。

见我没说话，他耐心耗尽，厌恶地将我推倒。

镇魂司不养废物。明天起，滚去书房当人肉笔洗，什么时候懂规矩了，再回到这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内殿，只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腕的伤口还在痛，可我感觉不到了。

原来，这十年的等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

2

第二天一早，两个侍女把我带到萧珏的书房。

书房很大，四壁是高到屋顶的书架，堆满了卷宗典籍。

正中央，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桌案上，文书堆积如山。

萧珏就坐在文书后面，穿着一身素色常服，低头批阅，神情专注。

阳光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层金光，让他少了昨夜的阴鸷，多了几分清冷。

我的任务，是当人肉笔洗。

跪在桌案旁，在他洗笔时，用嘴接住墨水，吐进水盂。

这是极致的羞辱。

我挺直背跪着，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抵抗屈辱。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书架旁挂着一幅画，只露出一角，上面是一个女子的侧影，眉眼间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心，猛地一沉。

双腿很快就麻了，可我不敢动。

萧珏好像忘了我的存在，一整个上午，没看我一眼，也没用一次笔，只是沉默地处理公务。

书房里，只有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直到午后，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长相温润，眉眼带笑，像一块暖玉。

兄长。他轻声唤道。

萧珏从文书中抬头，看到来人，脸上冰冷的线条柔和了些。

阿珩，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身体受得住吗。

劳兄长挂心，好多了。

叫阿珩的男子走到桌案前，目光落在我身上，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这位是

一个新来的奴婢，不懂规矩，罚她反省。萧珏的语气很平淡。

萧珩叹了口气，眼神怜悯。

兄长，她还小，身子弱，经不住这么折腾。

他说着，竟真的弯腰，伸手想扶我。

我下意识往后一缩，躲开了。

瞬间，我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像刀子一样，冻得我血液凝固。

是萧珏。

看来，你很喜欢博取同情。

他放下笔，从桌案后站起身，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