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6页）

王莉那条线，她明明控制住了，烟雾弹放得那么足……徐弘谦的表演，她的表演，天衣无缝。

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她引以为傲的逻辑推理、精密计算、反侦察能力，在林晓静那无声的、绝对的碾压面前，彻底沦为了笑话。她像一个自以为掌控了棋局的棋手，却在最后一步发现，对方早已看穿了棋盘下所有的暗格。

疲惫和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席卷而来。她需要一个出口。酒精

她停下脚步，靠在一家奢侈品店冰冷的玻璃橱窗上。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滑动，准备约个人喝酒。一个个名字掠过：昔日并肩作战的下属此刻显得如此遥远。那些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利益场上的点头之交。徐弘谦那个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她指尖猛地一缩。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一个名字上：李明昊。

那个被她亲手推出去当烟雾弹的男人。那个曾在她面前孔雀开屏、此刻或许还在为她的青睐而沾沾自喜的男人。他是唯一一个，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愿意随叫随到，陪她喝一杯的人吧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讽刺感，她点开了对话框。

[12:48

李明昊]：在忙出来喝一杯

发送。她盯着屏幕，等待那个预料中的、带着受宠若惊的快速回复。

几秒后，手机震动。

[12:49

From

李明昊]：抱歉苏总，下午约了客户谈事，走不开。下次吧。

回复很快，语气礼貌，却带着清晰的疏离和拒绝。没有称呼若仪，没有调侃，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热络。苏若仪看着那行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连他……也嗅到了什么吗墙倒众人推，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一股更深的寒意和孤寂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最后一丝不甘和某种破罐破摔的冲动，手指用力敲击屏幕：

[12:50

李明昊]：下周可能离开这城市了。出来喝一杯吧，当送行。

消息发出。她盯着屏幕，像等待最后的审判。

这一次，回复间隔稍长。十几秒后，屏幕亮起。

[12:51

From

李明昊]：苏总，真的不必了。

依旧是拒绝。但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跳了出来，仿佛带着某种迟来的、冰冷的注解：

[12:51

From

李明昊]：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和王莉是大学同学，我们都是浙大的。

苏若仪的目光骤然凝固在这行字上。浙大王莉李明昊

她的呼吸瞬间停滞。

下一秒，最后一条信息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眼底：

[12:51

From

李明昊]：而晓静姐，是我们当时的大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