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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燕王:我的古董能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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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房狂草暗藏玄机(第1页)

我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夜色也愈发浓重。不知不觉间,我拐进了一条后巷。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左肩的胎记愈发滚烫,仿佛有团火在皮下肆意蔓延。手心里还沾着干掉的血,黏得发涩,我没洗,就这么揣进袖口,任它蹭在藏青色的里衬上。

府门刚合上,小厮就迎上来,说谢大学士派人送了幅画来,指名要我题跋。

我嗯了一声,没接话,径直往书房走。腿还是瘸的,每一步都拖着,咳两声,手扶着墙。进屋后把门关死,油灯挑亮,从袖袋里摸出那块铁牌和包着蛇纹布的核桃,搁在案角。

画轴摊开,是幅《江山图》,笔意苍茫,山势险峻。落款空着,等我填。

我知道这是试探。谢晦明老谋深算,前些日子就盯着我的字看,说这一笔一划,有了锋芒。如今送来这画,分明是想看我写什么,怎么写。

我冷笑一声,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狼毫,又放下。想起谢晦明的试探,我眼神一凛,普通的狼毫笔可写不出我想要的效果。于是,我转身从发髻上拔下发簪,沾了墨,在宣纸上写起来。

是李白的《蜀道难》。

我写得疯,一笔到底,字歪斜狂放,像是醉得不成样子。可我心里清楚,每一句的首字连起来——四、子、当、诛。

写到“其险也如此”,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墨色浓重。其实那墨里掺了东西,是我在药铺顺来的鸩毒粉末调的,遇热会泛青光,日后若有人拿去验,就知道这字有毒。我心中暗想,这鸩毒粉末遇热会泛青光,日后若有人拿去验,自然知道这字有毒。

写完我把发簪一扔,靠在椅背上喘气,像是真醉了。眼角扫过窗纸,外头没人影,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等我收笔,在等我露破绽。

我抓起茶壶,往杯里倒了一盏,喝了一口,烫得直咳嗽。咳着咳着,忽然手一抖,茶水泼在画上,正盖住那几行字。

墨迹晕开,字变得模糊不清。

我赶紧去捞,手肘一撞案角,整幅画滑进茶盏,湿了一大片。我慌着去捡,袖子带翻了砚台,墨汁又洒了几滴。

外头脚步声近了,是小厮听见动静赶来的。

我喘着,把画捞出来,抖了抖,嘴上说着“糟了糟了,这可怎么还”。其实心里松了半口气。

湿了也好,毒墨遇水反而沉得更深,纤维里藏得住。日后谁要查,刮点纸屑下来,一烤,青光就现了。

小厮帮我收拾,我摆摆手让他退下。灯影晃了晃,我盯着湿透的画,忽然抬手,用指尖蘸了点冷茶,在桌角写了六个字:夜枭现,青州变。

写完就干了,看不出痕迹。但只要涂上特定药水,字就会显出来。

我盯着那片空白,没动。

片刻后,窗外传来衣袖拂过窗棂的声音。我装作没听见,低头咳嗽,手在袖中把核桃转了两圈。

人走了。

我这才抬头,看见窗纸上留下一道浅印,像是袖角蹭的。刚才那人站得极近,却没敢往里看。

我知道她看见了。

第二天晌午,谢晦明亲自来了。

他拄着象牙笏板,慢悠悠踱进书房,目光直接落在那幅湿透的画上。

“听说你昨夜醉酒题字,不慎泼了茶?”他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

我低头咳了两声,嗓音哑:“学生惭愧,辜负先生厚望。”

他没说话,走过去拿起画,对着光看。墨迹晕染,字迹残缺,可笔锋还在。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用笏板轻轻敲了敲案面。

“这字……”他顿了顿,“虽乱,却有骨。”

我心里一紧,面上还是病恹恹的,扶着桌角说:“学生近来心神不宁,手抖得厉害,写不成样。”

谢晦明看了我一眼,眼神像刀子刮过。他把画放下,忽然问:“你昨夜,可有人进过书房?”

我摇头:“没人。小厮送了茶就走了,我一直在这儿。”

他嗯了一声,没再追问。转身时,袖子扫过案角,那片我写过字的地方,已被抹平。

可我知道,他没看见。

他走后,我立刻叫来管家,查昨夜轮值的宫女名单。

“有个新来的,叫白露,说是秦家表小姐,今早刚调来整理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