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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休息室时,护士小周正对着镜子补口红:“萧医生,3床的家属”
“把我所有东西都烧了。”我扯开白大褂,“病历、水杯、抽屉里的刮胡刀,还有我晾在阳台的白大褂,全部处理掉,越快越好。”
小周吓了一跳:“啊?”
“别问!”我踹开更衣柜,把里面的换洗衣物全拽出来塞进垃圾桶,“还有我放在更衣室的拖鞋、牙刷,全都扔了!”
上一世赵桂芬就是趁我上手术,用了我的牙刷刷杯子,后来又偷偷换了我的钢笔在孕检单上签字。
如果接触不是关键,那会不会是dna?
我翻出手机给院长打过去:“刘院,我辞职,现在就走。”
“小萧你疯了?你下个月就要评主治了”
“我查出艾滋病,急性期。”我打断他,声音都在抖,“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新地址,算我求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被清空的储物柜,心脏还在狂跳。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好友申请,头像是朵蔫了的康乃馨,验证消息写着:老公,我在你科室门口。
我反手拉黑,又把科室群退了。
刚松口气,女友迟念晴的电话打了进来,没等我开口,她的哭腔就炸了耳朵:“萧景山!你跟那个老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点开迟念晴发来的截图。
是科室群的聊天记录。
赵桂芬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群,发了张b超单,配文:“谢谢大家关心,三个宝宝都健康,就是他爸爸躲着不见人。”
下面附了张我的工牌照片,是她今天在楼梯间偷拍的。
群里已经炸了锅,有人我:“萧医生可以啊,老少通吃?”
“怪不得迟小姐昨天还来送汤,你对得起人家吗?”
发消息最欢的是药房的老王,上一世就是他带头把我自行车锁给撬了。
“迟念晴你听我解释,这是诬陷”
“诬陷?”迟念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她连你后颈有颗痣都知道!萧景山,我们完了!”
电话被挂断,我盯着手机屏幕发愣。
她怎么会知道?
我猛地想起昨天值夜班,脱白大褂时蹭掉了颈后的痣贴,当时急着接急诊没来得及重新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这时,小周举着手机跑进来:“萧医生,楼下楼下好多记者!”
3
我扒着窗户往下看,五六辆采访车堵在住院部门口,赵桂芬被记者围在中间,正抹着眼泪说什么,肚子挺得老高。
她怀里抱着个红布包,掀开一角露出的东西刺痛了我的眼。
那是块手表,是我爷爷留的老上海牌,表背刻着我的生日,去年被我弄丢在更衣室了。
可她怎么会有?
“萧医生,警察来了!”小周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头皮发麻,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消防通道。”
刚跑到三楼平台,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赵桂芬的声音,甜得发腻:“老公,你跑什么呀?孩子们想爸爸了。”
“你到底是谁?”我压低声音,平台的风卷着消毒水味灌进喉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什么?”她轻笑一声,“当然是跟你过日子啊,你忘了?十五年前你说过,等我老公没了就娶我。”
十五年前?我那时候才十二岁!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你再跑,我就把你小时候偷卖家里存折的事告诉你爸妈,哦对了,还有你大学时替人代考被抓的处分”
我浑身冰凉,那些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跑到消防通道出口,我刚拉开铁门,就被两个穿警服的拦住了:“是萧景山吗?跟我们走一趟,有人告你涉嫌遗弃。”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