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5页）

想通了?

我没理他，只是侧过身，让他看到我身后的孟檀和扛着相机的学弟。

秦学长，别来无恙啊。孟檀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直播的界面，我们正在做一个关于当代大学生情感与学术诚信的直播调查，想采访一下你。

秦彦飞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他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学弟的镜头已经精准地对准了他，以及他身后，床上那一角凌乱的被褥和散落的、属于女人的衣物。

彦飞……是谁啊……

房间里，传来苏清芷娇媚又慵懒的声音。

直播间的弹幕，炸了。

我草！307！秦彦飞和苏清芷开房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刺激！这比任何电影都刺激！

喻晚学姐牛逼！这是什么女王行为！

苏清芷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看到门口这场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即手忙脚乱地想躲。

晚了。

她春光乍泄的狼狈模样，已经被清晰地记录下来，同步传送到了全校上万人的手机屏幕上。

秦彦飞，我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快要疯掉的男人，我今天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明天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道歉，承认你剽窃、造谣、并试图谋害我的全部事实，然后主动退学，滚出这个城市。这样，你的那些私密照，我会永远烂在肚子里。

我的声音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二，我把你发给那个货车司机的转账记录，交给警方。故意伤害罪，够你在里面待几年了?

秦彦飞浑身一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对，就是这个姿势。

和他当初在我病床前，表演深情时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眼泪里，是真真切切的恐惧。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我什么都答应你！我退学！我道歉！我给你当牛做马！求你别报警！

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那些最阴暗的秘密，争先恐后地从心底涌了出来。

那辆车……不是我找的……是别人……是别人给的我钱，让我这么干的……他说能帮我……帮我对付你……

我看着他涕泗横流的脸，还没来得及追问。

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个文件。

我点开，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秦彦飞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屏幕上是一封没有发出去的邮件草稿。

收件人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名字：【沈肇】。

邮件的正文只有一句话：

沈先生，事情没办好，喻晚醒了，我该怎么办?

7

秦彦飞跪在地上的样子，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苏清芷瘫在门后，已经彻底傻了。

直播间的人数还在疯狂飙升，弹幕已经将他们两人扒得底裤都不剩。

我抽出被秦彦飞抱住的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个给你钱的人，一字一句，都说出来。

他的心理防线已然崩溃，为了活命，他几乎是竹筒倒豆子般吼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是谁！真的不知道！我们一直是邮件联系，他说他叫……沈先生！他说他也看你不顺眼，只要我按他说的做，他就能保证把赫尔墨斯的名额送到我手里！

沈先生……沈肇。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怎么联系你的?

用一个加密邮箱！他说……他说他早就注意到你了，说你是学术界的定时炸弹，你的研究，迟早会毁了很多人的饭碗……

这套说辞，太大，太空，分明是用来糊弄秦彦飞这种蠢货的。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是看到直播的同学报的警。

秦彦飞和衣衫不整的苏清芷，当着上万名观众的面，被警察带走。那场面，足够他们后半生都在噩梦中反复重温。

酒店的风波以雷霆之势落下帷幕。

第二天，学校的公告就下来了。秦彦飞因学术剽窃、蓄意陷害同学，被开除学籍，永不录用。苏清芷也因涉事其中，作记过处分，保研资格彻底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