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页）

两个说闲话丫鬟撞到我和撞到鬼一样，行完礼急匆匆地离开了。

什么好不好的?

可当我路过书房时，我透过窗缝，看到齐彦之和齐修远在争执着什么，两人都是面红耳赤。我感觉齐彦之看到了我，便急匆匆离开了。

之后齐修远来请安的时候。我冷言冷语，让他先跪上半个时辰。儿子，你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可是为你发妻上过一柱香?

儿子，你看到齐元的时候可曾想到你发妻腹中还有三个月的胎儿?

你能称之为人吗?你配做人吗?

他一言不发。只是跪在原处。嘉宁公主时不时表达不满，齐修远倒是把事情压了下来。

看他道貌岸然的模样，我想上报天听，让他这辈子臭名远扬。

还未等我上报天听，便出了事。

我前往安国寺祈福的途中，遇到了刺客。

看到侍卫不敌他手，我便和青桃下车分路逃跑。

却不想我滚落山坡，脑袋撞到了石头。仇还没报，又先走一步。

三

再睁开眼时，我看到齐彦之焦急的面孔。我没有说话，却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悠悠。幸好是修远救了你，不然他见我哭得更厉害了，以为是提到修远的原因，便闭口不谈。

齐福，你变老了。短短一句话，对面的男子呆愣住。

悠悠。齐彦之让青桃赶紧去寻大夫。你先别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齐福，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十年不只是辛苦了你，还有亲爱的儿子。

我做了黄粱一梦，把他们折腾的不轻，陪我演各种戏。

十年前，我的确被投进东平湖。

我以为那人是齐彦之，可他的眼神他的气质都不对，太冰冷，是齐彦之说过的兄长！

东平湖的水，冷得刺骨。

我被推下去时，腹中六个月的胎儿剧烈挣扎，仿佛知道自己即将死去。

我拼命抓住岸边的石头，却被齐岸之一脚踩住手指。

别怪我。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要怪就怪你自己。

放心，你和齐彦之的儿子我会好好养大的。齐岸之微笑，毕竟……他可是我唯一的子嗣啊。

这个孽子就不用留了。说完，他狠狠踹向我的小腹。

剧痛袭来，我坠入湖中。

恍惚间，我看到另一个女子也被扔了下来——竟是我的儿媳，才刚及笄。

我再醒来时，已经是一周后。

我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疼得撕心裂肺。

孩子呢?她抓住青桃的手，声音嘶哑。

青桃哭着摇头：夫人，您放宽心。孩子还会再有的。

我怔住了，他已经成型了啊。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进来。

醒了?他坐到床边，伸手抚上我的额头，还疼吗?

我猛地躲开：别碰我！

男人皱眉：悠悠，是我。

这才发现，眼前的人虽然和齐岸之长得一模一样，但眼神完全不同——齐岸之的眼神阴鸷冰冷，而这人……眼底有温度。

你……是谁?我颤抖着问。

男人沉默片刻，低声道：齐彦之，齐福，你的夫君。

我的精神崩溃了。一开始还只是记不清事，到后来演变为幻想一些事情。

有时候在我的世界中齐彦之成了齐岸之，他成了谋杀亲妻的罪人；有时候，我就回到了我豆蔻年华，不认识所有人。

这次为了救齐元落水，让我以为我是陈莹——儿子的发妻。

每次发病，我都恨不得杀了齐彦之或者齐修远。最严重的一次，我捅伤了齐彦之，换来几日的清醒。

齐彦之告诉我，许多真相。

他被齐岸之调虎离山远离京城时，突然意识到不对。等赶回时，已经造成大祸。

齐修远的发妻也是被齐岸之所害，不过也有齐修远的原因。

那个雨夜，齐修远跪在太傅府后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发妻陈影被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