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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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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密谋开始(第1页)

三日后,吏部尚书周显在府中暴毙。死状与前几位贪官如出一辙——被利器洞穿心口,桌上留着半枚沾血的玉佩碎片,正是君家旧物。

消息传入相府时,沈花逸正对着一幅《江山图》出神。画中山川蜿蜒,却用朱砂笔圈出几处晦暗角落,像是在标注潜藏的暗流。

“大人,周显一死,户部那边怕是要乱。”心腹幕僚低声道,“听说他手里握着不少官员的把柄,如今人去楼空,那些人怕是要狗急跳墙。”

沈花逸指尖点在画中京城的位置,墨色瞳孔深不见底:“乱才好。把这封密信送出去,告诉‘那边’,该收网了。”

夜幕降临时,君辰墨已蹲在户部侍郎李嵩的书房梁上。李嵩正对着一堆账册唉声叹气,手指在“赈灾银两”一栏反复摩挲,冷汗浸透了官服。

“周显那老东西,死了都不安生……”他哆哆嗦嗦地将一叠银票塞进袖中,“这笔钱藏哪儿才安全?”

君辰墨如断线风筝般飘落,软剑“碎影”抵住他后颈。李嵩吓得瘫在地上,银票散落一地:“饶命!大侠饶命!我只是个小官,都是周显逼我的!”

“君家旧案,你参与了多少?”冰冷的声音砸在耳畔,李嵩浑身一颤,语无伦次地招供:“是……是先皇身边的太监总管赵德海!当年是他伪造的书信,说君大人通敌……周显只是负责销毁证据……”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君辰墨眼疾手快,拎起李嵩藏进书柜后的暗格,自已则隐入横梁阴影。

推门而入的是苏砚,身后跟着两名官差。他目光扫过散落的银票,又瞥向晃动的书柜,沉声道:“搜!”

官差翻箱倒柜时,苏砚的手按在腰间佩刀上,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横梁。君辰墨握紧软剑,只要对方抬头,他便要先下手为强。

“捕头,没找到人。”官差回报。苏砚盯着书柜看了半晌,突然转身:“撤。”

脚步声远去后,君辰墨从横梁跃下,拉开暗格。李嵩早已吓得尿了裤子,指着墙角一个锦盒:“那……那里有赵德海的账本,记着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君辰墨打开锦盒,里面果然有本牛皮账册。翻到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沈相府——黄金百两”。他指尖骤然收紧,账册边缘被捏出褶皱。

次日清晨,沈花逸在朝房遇到苏砚。对方抱着卷宗擦肩而过时,低声道:“沈大人,昨夜户部侍郎府有异动,可惜来晚一步。”

沈花逸抚着胡须轻笑:“苏捕头办案勤勉,陛下定会嘉奖。只是……最近江湖不太平,捕头还是多保重为好。”

苏砚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去。阳光穿过雕花窗,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无形的界线。

入夜,君辰墨破窗进入相府时,沈花逸正在焚账册。火光中,他的侧脸忽明忽暗,见君辰墨进来,随手将账册扔进火盆:“来得正好,赵德海明日会去西郊皇陵祭祖,这是你的机会。”

君辰墨将那页写着“沈相府”的账册拍在桌上:“解释一下。”

沈花逸看着那页纸被火舌舔舐,淡淡道:“朝堂之上,哪有不湿鞋的?这是我故意让他记的,用来麻痹他的。”他抬眼看向君辰墨,“你若不信,现在便可杀了我。”

君辰墨盯着他看了半晌,收剑入鞘:“我信你这一次。”

他转身离去时,沈花逸突然道:“赵德海身边有个护卫,用的是左手刀,你当心。”

君辰墨脚步一顿,消失在夜色中。火盆里的灰烬被风吹起,如通未散的硝烟。

西郊皇陵,松柏森森。赵德海穿着蟒袍,在一众护卫簇拥下走向祭祖台。他身后跟着个独眼护卫,左手握着柄弯刀,刀鞘上镶着颗血红玛瑙。

君辰墨藏身于松柏之后,指尖抚过软剑“碎影”。昨夜沈花逸的话在耳边回响,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只知道今日必须取赵德海的狗命。

祭礼进行到一半,狂风骤起,吹得幡旗猎猎作响。君辰墨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软剑直刺赵德海后心。

“小心!”独眼护卫嘶吼着扑过来,左手刀带着劲风劈向君辰墨手腕。君辰墨侧身避开,剑势一转,刺向对方咽喉。

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君辰墨渐渐发现不对劲。对方的刀法路数诡异,处处针对他的破绽,仿佛对“碎影”的招式了如指掌。

“你是谁?”君辰墨厉声喝问。

独眼护卫发出桀桀怪笑:“十年前,送你爹娘上路的人里,就有我一个!”

君辰墨心头一震,剑招顿时乱了半分。独眼护卫抓住机会,左手刀直劈他面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护卫手腕。

“谁?”独眼护卫惨叫着后退。

苏砚从松柏后走出,弓弦还在颤动:“朝廷钦犯,人人得而诛之。”

君辰墨看向苏砚,对方却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对视的瞬间,竟生出一种莫名的默契。

赵德海趁机想跑,君辰墨软剑飞出,缠住他的脚踝。苏砚箭术如神,连射三箭,将剩余护卫钉在地上。

“说!当年还有谁参与其中?”君辰墨踩住赵德海的背,剑尖抵住他后心。

赵德海哭喊着:“有……有当今圣上……”

话音未落,一支毒箭从暗处射来,穿透了他的咽喉。君辰墨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山坡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服饰像是宫中侍卫。

苏砚追了几步,回来时脸色凝重:“跑了。”他看向君辰墨,“现在你信沈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