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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如今在府中独揽大权,白老太太竟亲自来了。
我领着丫鬟立在府门口候着,
见她的轿子落定后,忙屈膝请安,声音平稳:
“给老夫人请安。”
她却视若无睹,径直越过我。
我直起身,看着她急匆匆往主屋去的背影,唇角勾了勾,吩咐身后的丫鬟:
“把新沏的龙井端去主屋,再备些杏仁酥,老夫人素来爱吃这个。”
随后赶到时,却听得主屋内传来争吵。
“糊涂!”白老夫人气急败坏,声音发颤,
“那方子是拿你的命在填!我当初就不该心软给你!你看看你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再这样下去,你和孩子都保不住!”
太太的声音尖利疯狂,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我只要这个孩子!”
我站在廊下,心脏狂跳,
难怪她如此短时间内有了身孕,又如此油尽灯枯!
她在用自己的命在赌!
胸腔里翻涌着寒意,
前世女儿惨死的画面闪过,我低头笑了笑,眼底却没半分暖意,
自作孽,本就不该活。
没过几日,主屋传来已见红的消息,保胎药熬得日夜不停。
时机已至。
午后,我亲自端着药碗去了主屋。
刚进门,就见太太形容枯槁地靠在软枕上,脸色惨白如纸。
她抬眼看见我,猛地抄起手边的空碗就朝我砸来:
“滚!谁让你来的!”
我却不恼,脸上笑意越发温和:
“太太息怒,妾身是来送药的。身子要紧,何必动气?”
我无视她吃人的目光,施施然坐到床边,作势喂药。
“太太还是早点将汤药喝了吧,不然这好不容易求来的子,可保不住了。”太太浑身剧震,
“你…你知道了?”
“老爷也知道了”
我轻笑一声,故意顿了顿,
看着她的脸一点点失去血色:
“可他什么都没说。纵然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再深,终究也敌不过这世俗的眼光,敌不过这赵府的体面啊。”。
“住口!”
她疯了似的扑过来要撕我,却被我轻巧躲开,踉跄着跌回床上。
“啊!”
我惊呼一声,手中药碗“哐当”摔碎,滚烫药汁四溅。
与此同时,太太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身下瞬间涌出大股暗红发黑的血水,
如开闸般染透锦被!屋内顿时炸开锅。
产婆很快被请了进来,屋里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我站在廊下,听着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