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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前脚刚走,我立刻示意孙妈妈。
她迅速从妆奁底层取出备好的花生浆,涂抹在我身上,
随即用湿布仔细擦净痕迹。
我自小便沾不得此物,稍一触碰便会起大片红疹。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脸上先起了细密的红点,顺着脖颈往胸口蔓延,
痒得钻心,却得忍着不能抓。
小翠经担忧:
“姑娘,会不会有事”
“放心,只是看着吓人”
我喘着气按住小腹,
“快去叫柳青进来。”
等她掀帘进来时,眼睛瞪得溜圆,失声尖叫:
“天爷啊!这”转身就往主屋跑。
不到一刻钟,太太和老夫人就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二人进门看见我这副模样,吓的退后半步。
大夫上前搭脉,又仔细查看了我身上的红疹,沉声道:
“禀太太、老夫人,林姑娘这身上是起了风团,应是误碰了不干净的东西,引得风毒外发。”
“再加上姑娘身子重,忧思忧虑,内里虚火旺,才发得这般厉害。”
“好在胎元稳固,待我开两剂疏风败毒之方,数日便可消了。”
那母女二人听着大夫笃定的“胎元稳固”,稍稍松了口气,
只厌烦的挥了挥手:
“那便赶紧开药吧。偏她矫情事多”
二人走后,我彻底瘫软在榻上,
这两日辗转反侧,我总算想透了一层:
老爷膝下犹虚,却能多年不纳妾室,并非全靠那点青梅竹马的情分。
太太的母家,才是真正的关窍。
我强撑起精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太太娘家是什么来头,打探清了?”
小翠一边帮我涂抹药膏一边低声道:
“太太母家时常在官场上走动。老爷不少要紧的生意,都需要那边牵线搭桥,因此对太太格外倚重”
我心头重重一沉,
老爷对我再怜惜,又如何能舍得白家的助力?
重生一回,难道还是只能重蹈覆辙?